韩齐朗露出为难的表qíng:“我这边在陪朋友吃饭,你能等会儿吗?”
“等什么啊,你就赶紧在那边陪着你朋友吃饭吧,我们才不找你,你那电话漏音不?”崔河源坏心眼地说。
“真不行。”想起漏音的问题,韩齐朗忙将身子侧过来,“我真赶不过去,这个朋友很重要。”
“哈哈哈,又哪个倒霉孩子叫你看上了,韩齐朗啊韩齐朗,信不信我大声嚎一嗓子,话说你那是在哪儿呢?这么吵,我要是喊一嗓子他能听清吗?”
“现在?唉,你别这样,大家都是朋友……”
“我喊了,韩齐朗你叫不叫爸爸,你不叫我真的喊了啊?”
“怎么了?”霍青见韩齐朗面上急得不行,说道,“要是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不行。”韩齐朗正色说,“你好不容易请我吃顿饭,我怎么能走?”
霍青闻言,心里的不高兴淡去了一点,哈哈大笑了几声:“你这是在讽刺我小气呢,这顿饭欠着你行吗?有事就快去办吧,看你急得手都在抖。”
霍青这话一出,韩齐朗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抖,但是他却不太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在抖,害怕崔河源真的喊出来被霍青发现自己在骗他?怕被霍青知道其实自己很嫌弃这里?这么一想,韩齐朗发觉自己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古怪心qíng,就连一向善于伪装的笑容都变得十分僵硬。
霍青看韩齐朗的表qíng真以为是什么大事就怕耽搁了韩齐朗,催促道:“真欠着你,我霍青说话算话!”
韩齐朗勉qiáng笑了笑,握住手机对凑热闹的崔河源说:“我马上就过去,你等着我。”
崔河源听这语气就知道要不妙,他跟韩齐朗一块儿长大的,熟悉得要命,知道韩齐朗披在那一张斯文人皮底下的是个怎样狰狞丑陋的模样,崔河源忙说:“哎,小朗你别……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逗你玩的,小朗,小朗,小朗你别挂我电话啊,哎呦喂……”
韩齐朗咬着牙把电话挂了,他知道自己有点迁怒于崔河源但是此时此刻他心里的那股子难受劲没地方发泄。挂了电话后,韩齐朗站了起来,说:“那我先走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霍青敷衍地点了点头:“行。”他就坐在那儿喝先送上来的扎啤,冒着气泡的冰啤酒一口灌了小半杯下去。
韩齐朗微微一笑,跟霍青说了再见,刚走不远就听森叔说:“诶,难得看阿青你带个朋友来这儿吃烧烤,怎么这就走了?”
“有事。”霍青大大咧咧地笑了,“嘿,森叔你这儿的扎啤还是这么好喝。一会儿再给我续个杯?”
“不行!”陈森板了脸说,“你爷爷特地来我这儿叮嘱我不能让你多喝冰扎啤,要不是看见你带了个朋友过来……”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远,韩齐朗已经听不清后面烧烤摊的喧闹声但满脑子都回响着森叔说的话,站在下坡路上,韩齐朗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烧烤摊,油烟飘dàng出来,在冷清的夜色中很快就被冷意chuī散,韩齐朗低下头,心里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滋味,喉咙里堵得慌。
韩齐朗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自己的胸口,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如同失了节奏一样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烦躁间,韩齐朗摘了眼镜,将零碎的额发全都推到了头顶,打了个电话给崔河源,“老崔,出来陪我喝酒。”
“现在啊?”崔河源觉着韩齐朗疯了,“这都十点快十一点了,你明天不用上班我还得上呢。”
“哪儿那么多废话?”韩齐朗不耐烦地说,“赶紧出来,你小qíng人不想要了?”
“别啊。”崔河源头疼不已,“祖宗,爸爸,你都从我这儿挖走好几个小美人了,虽说那几个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但是面子上过不去啊。每回都拿这个在我这儿撒气。”
抱怨了两句,韩齐朗没给回应,崔河源心里一紧,人已经从chuáng上爬起来穿衣服,“约个地儿吧,今晚你请啊。”
“C吧,赶紧。”韩齐朗将电话挂断了,冷风一chuī,将他的发梢凌乱地chuī了起来,韩齐朗一路往下走着,在路边截了辆出租车。
霍青软磨硬泡着跟森叔要了两杯扎啤,喝得心满意足,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多,森叔准备收摊,霍青就帮着他一块儿收拾,森叔问道:“今天心qíng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