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忙说:“韩少,我们不知道,我以为你们已经——”
“已经什么?”陈山话里的意思成功揭了韩齐朗的逆鳞,韩齐朗大怒,“哪只脚踹的?”
陈山瑟瑟道:“左、左脚。”
韩齐朗弯腰捡起长刀,单手抄在西装口袋里,步伐优雅缓缓走向陈山,杀意腾腾。
陈山的小弟紧张地上前,陈山阻止他们:“别过来。”
陈山沉重地看着韩齐朗:“韩少,不脏了你的手,我自己来。”
韩齐朗冷笑,将长刀丢在陈山面前:“你还算懂事,回去告诉你的小弟,霍青是我的人,谁都别动他!下次别让我看见你这条左腿还在!”
“是,韩少。”
“你自己小心一点。”等陈山走后,韩齐朗将霍青扶起来,他没有多余的动作,见霍青站起来后就把手收了回去。
韩齐朗低头把烟点了,眼神幽远,他不戴眼镜的时候身上那股冷漠疏离的气质更加明显:“孙三那件事你尽力去做就是,没必要为了兄弟把自己的命都赔进去。”
“你知道些什么?”霍青紧张地看着韩齐朗,“你手里有什么证据?”
“没有。”韩齐朗冷淡地说。
霍青一把拽起韩齐朗的衣领,眼神危险地盯着他:“不要瞒着我,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韩齐朗面无表qíng地看着发怒的霍青,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里充满了无奈。韩齐朗垂下眸子,懊恼地自言自语:“明明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可总对你放心不下,对你来说,你的兄弟是不是永远比我重要?”
霍青:“……”
他猛地放开韩齐朗,韩齐朗踉跄了两步,把烟丢在地上,碾灭:“我回去了。”
“韩齐朗!——你——你是不是知道李达在哪儿?”
韩齐朗脚步一顿,微微回头,对霍青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那天晚上的事魇住了霍青,好几次梦回,霍青都能在韩齐朗绝望的盯视下惊醒过来,他满脑子都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绝望的韩齐朗,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韩齐朗。
又是一夜没睡好,霍青反反复复,醒来又睡去,浑浑噩噩中被一通电话彻底叫醒过来。
他头痛yù裂地接通电话:“喂?”
“霍哥!”小弟喊道,“我们找到李达的下落了!他住在C区的棚户房里,霍哥,我们没惊动他,现在去找他还来得!”
“我马上过去!”霍青顾不得其他,糙糙穿了衣服就骑上机车往棚户房赶去。
这个棚户房相当破旧,坐落在金海最偏僻的分区,霍青马不停蹄地赶去,不断寻找着他们报过来的地点。
“霍哥!”小弟电话又打了过来,“糟了,我们看到邱文的人了。”
霍青心里一紧,匆忙赶去,只见狭窄的道路上气势汹汹地涌过去一批人,去往的方向正是李达的家里。
霍青疾奔过去,半路上,一砍刀落在前面,将霍青打得一个踉跄,霍青怔住,从两侧房子里走出来十来个手持武器的混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还是老大深谋远虑,知道你会过来,李达的命我们要了,你识趣的话就赶紧滚。”
“要我不识趣呢?”霍青说着,把外套脱了,露出结实的肌ròu,他活动了下身体,yīn森森地说,“你们应该知道,全金海最能打的人——是谁?”
——
这十几个混混当然不是霍青的对手,但对方成功地拖住了霍青的脚步,霍青解决完这群人后再次赶往李达家里,却发现目标地点一片láng藉,他愤怒地低吼一声,冲了进去。
“李达!李达!你在哪儿!”霍青大喊着推开卧室的门,但遍寻不到李达的踪影。
电话又在这时响了起来,柳七哭嚎着说:“霍哥!法官判了——邱文搞了个目击证人,说是三子jian杀了人,法官判了,判了三子死刑——!”
霍青如坠冰窟,心里怵然发冷。
“李达!”挂了电话,霍青疯了似的大喊,“你在哪儿?!李达!李达!!”
东西被霍青láng狈地扫在地上,“咚”的一声,一个铁盒子被撞开了盖子,跳出来一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