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陈子轩还在打游戏，屏幕荧荧的光亮下，他脸上甜蜜的笑容十分刺眼。
张岑看得心里发毛，问程飏：“他游戏中毒了？”
程飏扫了眼陈子轩的电脑界面，道：“他谈恋爱了。”
张岑一愣：“网恋？”
程飏点头：“算是吧。”
张岑十分惊讶。
毕竟陈子轩平时总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一向扮演着风流làng子的渣男形象，有空就和其他小姑娘打qíng骂俏，怎么看都不像个qíng种。
现在这满面含chūn的痴汉模样，明显是陷进了名为爱qíng的监牢。
张岑很好奇，什么样的壮士竟能降服了打小风骚làngdàng的陈子轩。
游戏里，张岑cao纵着衣衫飘扬的小人，屁颠屁颠地跟在程飏身后。
两人齐力打怪，共同将张岑的级数一点点升了上去。
游戏里黑夜轮转白昼，夜空泄下浩淼银河，水波粼粼山谷幽幽，美得像幅画。
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女如出水芙蓉般楚楚动人，她娉娉依偎在负剑的高大男子怀中，本该是十分养眼的画面，游戏框却蓦地跳出一行字：我美吗？
程飏：……
他对张岑的恶趣味十分无语。
张岑笑得眯起了眼睛。
其实他并不热衷于这种幼稚的言语捉弄，只是闷闷的程飏反应内敛又直率，像一只受过良好训练的大型犬，看似凶悍实则温柔容忍，勾起了他qiáng烈的挑逗兴趣。
两个人打qíng骂俏（？）了好一阵，张岑终于闹累了。他毕竟没有熬夜的经验，qiáng撑着眼皮嘱咐程飏：“记得帮我喂下宠物。”
程飏：“……知道了。”
张岑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呵欠，安心地闭上了眼。
陈子轩的身体构造可能与常人不同，仍旧神采奕奕地飞动手指。
耳边咔咔声不断，程飏放下鼠标指节揉了揉眉心，望着包间墙壁上泛旧的墙纸出神。
相处不过几天，他已经意识到，张岑远不如表面上稳重纯良。他看起来是个乖孩子好学生，其实小心思很多还爱使坏。
余光中，张岑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挣扎着支起了身子，烦躁地揉着头发。
程飏转头看他。
张岑毫无所觉，眉头微蹙双唇紧闭，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接着，程飏就见他捂着胸口咽了个长长的嗝。
程飏：……
张岑忧愁道：“趴着睡睡不着。”
程飏：……好娇气。
“听说这个姿势对胃不好，不利于消化气体的排出。”他叹口气，以标准的TVB腔感慨道，”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程飏建议，“你可以坐着睡。”
“这样子吗？”张岑如他所言靠在椅子上，用心感受片刻，他眨眨眼睛，“我的脖子很脆弱的……”
“……真可惜这里没有枕头。”
张岑忧愁着附议。
少倾，他的目光缓缓定在了程飏肩上，眼睛一亮，意有所指道：“人ròu靠枕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程飏：……
面对他凄惨的哀求，程飏说不出拒绝的话，勉为其难贡献出了宽阔坚实的肩膀。
张岑如愿以偿得到了免费的人ròu靠枕，毫不吝惜夸赞之语，絮絮道：“像你这样有担当且无私的人，以后一定会长得很高。”
程飏：承你吉言吧……
张岑挪过来，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又像枕进了他心里。
程飏感受着肩膀的重量，原本捏着鼠标的手慢慢放下。
这种气氛，其实挺温馨的。
次日，天朗气清，暖洋洋的chūn日教人心里仿佛生了一丛新枝，随着惠风左摇右dàng。
张岑疲倦如花甲古稀，懒懒地趴在书桌上不愿动。
教室后门，陈子轩正缓步踱来，夕阳下，他嘴角噙着丝耐人寻味的笑，一双眼睛释放出退休老大爷斗棋时睿智又胜券在握的光。
他来到张岑对面，将手机如摇骰子般在张岑眼前一晃一收。
张岑：？？
陈子轩略一挑眉：“来，哥给你看个宝贝！”
他的神qíng明显不安好心，张岑点头附和道：“十厘米的宝贝，我看清楚了。”
陈子轩脸一黑，哪能由得他如此侮rǔ，当即要脱下裤子，力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