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不介意给我讲讲你们的事?”狄屿知道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但关于宋易,他还是想了解得多一些,毕竟,他始终不能解开自己心里那个结。
“我们之间没什么。”黎天洋站起来,想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很无聊。
“那我给你说说他的遗书吧。”狄屿平躺下来,笑着说,“估计你看到的话,会被他气死。”
“……我不感兴趣。”
狄屿不管不顾地说了起来:“他在遗书里管你叫老公,偶尔也会叫你天洋。”
黎天洋锁紧了眉,站在那里没有动。
狄屿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他说他爱你,爱得恨不得把你杀死之后,吞下你的骨灰。”
狄屿还记得自己看到这句话时震惊的感觉,从这一刻起,他才肯相信,宋易的心理是有问题的。
“他说他愿意为了你跟全世界断了联系,每天躺在你的chuáng上,等着你,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也能让他心满意足地睡去。”狄屿回忆着那封触目惊心的遗书,说出这些话,让他觉得自己的心理也开始扭曲,“他说他恨不得烧光家里的衣服,这样一来你就没办法出门,只能每天在家跟他做爱。他说他想听你一直说爱他,在接吻的时候,在cha入的时候,在高cháo的时候,在任何时候。”
“可以了吗?”黎天洋声音冷了下来,“别说了。”
狄屿闭上了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出来,他曾经决定对宋易的这封遗书绝口不提,可现在就像是故意要激怒黎天洋一样,明知道对方不愿意听,却还是要说。
“他一整封遗书都是这样的内容。”狄屿说,“写给你的,但我们没有拿给你看。”
“我不想看,我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黎天洋转向狄屿,然后双手扶在chuáng边,低头对躺在chuáng上的狄屿说,“是你们家人bī着我,我没办法了才以他男友的身份出席的葬礼,如果不是你们,我根本不会去。我再说一遍,我跟宋易没关系,他是个神经病,非要缠着我。”
黎天洋的话激怒了狄屿,他从小就护着这个弟弟,已经习惯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帮亲不帮理,所以,当黎天洋说宋易是个神经病的时候,狠狠地戳痛了狄屿的心。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黎天洋,怒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黎天洋跟他对视着,眼睛里看不出到底藏着什么qíng绪,他说:“我说了一百次让他离我远一点,他偏偏往上凑,被他纠缠得完全没法好好生活的我凭什么在他死了之后还被你们道德绑架?你们家人,就这么喜欢缠着别人吗?”
狄屿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此刻黎天洋不是在痛斥宋易,而是在嘲讽他,嘲讽他的遭遇他的人生。
外面狂风bào雨,搅得人心神不宁。
黑漆漆的屋子里,两个人近距离对视着,一个躺在chuáng上,一个俯身看着chuáng上的人。
他们的表qíng下面都藏着风起云涌的心思,狄屿愈发的失智,胸膛上下起伏着。
黎天洋开始觉得自己刚刚言辞过于激烈,毕竟宋易已死,他不该再这么说对方。
他打算离开,回隔壁去安静一会儿。
然而,还没等他站直身子,chuáng上的人突然双臂一伸抱住了他的脖子。
当狄屿吻上黎天洋嘴唇的时候,黎天洋整个人都呆住了。
狄屿的这个吻并非浅尝辄止,而是像洪水猛shòu不由分说地进攻着。
他抱紧了黎天洋的脖子,用力地亲吻吮吸对方的嘴唇,甚至用舌头顶开了对方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牙齿。
第20章
黎天洋的脑子炸开了,他没想到狄屿是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在他反应过来发现狄屿正在吻他的时候,瞬间的恼火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黎天洋猛地推开狄屿,这一下,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身体不好而放柔力气。狄屿被他推得往后一仰,整个人朝后面倒去,后脑撞在了木质的chuáng头上。
黎天洋喘着粗气脑子乱作一团,就连宋易都没敢对他如此轻浮过。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对于这些人,就不应该有什么同qíng心。
黎天洋愤怒地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跟狄屿说:“你叫朋友来接你走。”
狄屿揉着撞疼的后脑,瞥了黎天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