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他看到了两次陆遇白的失控,都是因为林末。大概那个寡义凉薄之人也只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人。
韩矜从来不觉得陆遇白能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如今碰上了,理应为他开心,可是心底蔓延出来的一丝酸楚,连韩矜自己也搞不清楚。
“遇白,林末她不会有事的。”
韩矜安慰他时,大概连自己也没察觉到把对林末的称呼给换了。
那头坐在的士上的林末,眼看着手机跌落,她狐疑问前头的司机:“怎么了?”
“导航坏了。”
的士司机轻飘飘解释。林末心底一颤,抬头看了看窗外,漫无边际的夜色,静谧无声,只有零星的点点灯光。
林末见着司机要下车,压着内心的恐慌问:“你、你要gān什么?”
“问路。”
林末越发觉得这个司机有问题,说不定是什么罪犯。她刚来的时候不就是被陆遇白误会成了罪犯吗?她越想,心里越发怵。趁着司机走了几步,她也偷偷猫腰下车,朝后方跑了去。
林末一边极速朝前跑着,一面往后张望,生怕司机察觉到她跑了,又把她抓走了。她要告诉陆遇白才行。可是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的手机落在车后了。
她不敢回去拿,只能一个劲地往前冲,直到看到打着车灯的出租车朝她开来,她脚一滑,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她的手磨出了血,膝盖也感受到了疼痛,她爬起身子,脚腕传来一阵刺痛,她只能看着司机师傅朝她而来。
当司机师傅下车,来到她跟前,她忍着疼痛,往后挪了挪,这是江边,她望着他,冷静说:“别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了。”
司机师傅担忧地看着她,又看了眼翻涌的江,商量道:“这位小姐,我不过是去问个路,你怎么就要跳江了呢。你是不是失恋了心qíng不好?我陪你喝酒吃饭怎么样?”
“你、你到底想gān什么?”
林末脚又往后挪了一步,指着他厉声问道。司机师傅看着林末后跟几乎要贴着栅栏跳下去了,劝阻道:“小姐,你是不是心qíng不好?我不问不就好了?你千万不要跳江,现在这么冷,跳下去就没人了,而且我不会游泳,救不了你。”
司机师傅几乎要哭了,林末一头雾水,质问道:“你不是要抓我吗?”
“我抓你gān什么?”
司机师傅狐疑望着她,林末又警惕补充:“你不是什么罪犯吗?”
“这位小姐,chuáng可以乱睡,话不可以乱说。我可是本本分分的司机,况且我家里还有妻小,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她们的事?”
司机师傅说的坦诚真挚,林末半信半疑,又问:“那你还要导航?我从明景去那餐厅也没经过这条路。”
“小姐,我不识路,被导航带过来的。你要不信,我让我婆娘和你说好不好?”
司机师傅把手机递过去,林末没有接,心里相信了他。她朝前走了一步,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司机师傅慌忙去扶她起来,林末忍着疼痛,起身。
司机师傅担忧问:“还能走吗?”
林末点头,司机师傅把林末扶上了车,林末愧疚道:“对不起啊,师傅。”
“算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知道的。不过,下次你要是遇到真的罪犯,不要跳江。”
司机师傅一本正经地对她劝导,林末额头青筋一爆,司机师傅又道:“江水多冷啊,溺水多难受?死的样子浮肿又难看,多不好?”
“……”
林末听着司机师傅喋喋不休,终于来到了明景,司机师傅好心肠地扶她下车。林末在大门口碰见了萧知瑾,两人相看两厌,林末还是问他:“小白呢?在研究室吗?”
“不在。”
萧知瑾简言地回答她,把背部留给她,大步往里头走去。
不在吗?林末不疑有他,司机师傅见她踌躇的模样,问:“还要去哪吗?我送你。”
“要不然,师傅,我请你吃晚饭吧。”
“现在只能吃夜宵了。”
司机师傅又扶着林末走出去,林末示意她自己能走。两人几经拉扯,一股冲力险些把林末推倒在地,她发现有个人扶住了她,正是韩矜。
而司机师傅不由分说被揍得很惨,那人就是陆遇白。林末两次要前去劝阻,都被韩矜拦住了,林末着急喊道:“小白,你住手啊,你打他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