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白拧眉打量了男孩一番,似乎不满意这个现状,偏头望着萧知瑾,问道:“闻远呢?”
萧知瑾不过抬眼看他一下,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试剂,淡淡说:“请假了。”
“又请假了?!”
陆遇白虽然面色不改,可是低喃的话里带着几分迟疑与震惊,沉吟了下,又问:“知瑾,你知道闻远去哪里了吗?”
萧知瑾摇了摇手里的试剂,没有任何化学反应,他用右手在表格里由左到右划了条斜线,这才抬起头来,回答陆遇白:“谁知道呢?他从来什么也不会告诉我的。董院还要血液报告呢,这下又成了我一个人的事了。”
萧知瑾无奈地说完,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拿起表格,淡淡地看了眼两人,又提步离开了清冷的研究室。
一直被忽视的汤聪有些窘迫了,他挠了挠后脑勺,对陆遇白说:“师哥,我也是A大毕业的,两年前你在学校做的关于指纹和人体测量学的讲座太厉害了。还有利用清水,鲁米诺试剂找到消失的血渍,还有那个遗传xing……”
“喜欢测量学?遗传学?鉴定分析?”
陆遇白突然问他,汤聪不明所以,终于点头,陆遇白扫了一眼桌上装在透明玻璃瓶里的rǔ白色颗粒,指了指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氢氧化钠。”
汤聪一头雾水地说完,陆遇白面色不改,沉吟了下,汤聪又改口道:“这是鐽。”
陆遇白被蓝色口罩遮住的嘴唇轻抿着,突然开口说:“其实你更适合鉴定科。”
“?!”汤聪越发不明白了,只见陆遇白二话不说把他领了出去。当方榆看到陆遇白还领着个年轻男孩时,不禁狐疑打量,目光再瞥向陆遇白时,问:“这是什么qíng况?”
“你这里不是缺人吗?给你招的助手。”
方榆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汤聪,汤聪尴尬地弯了弯腰,道:“师姐,你好,我叫汤聪,是陆师哥的新助手。”
“闻远被开了?”
突然幽幽问出声的是从里头走出来的石磊,他走路没有声音,把汤聪吓了一跳。
陆遇白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退休了?天天来医院还是挺勤快的。”
石磊不服老地冷哼一声,道:“臭小子,我是在69天后,也就是1月31号退休。”
“就算来的再勤快,也没有人给你付加班工资!”
陆遇白又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方榆早就见怪不怪,只有汤聪立在原地,窘迫至极。
陆遇白和石磊大眼瞪小眼,陆遇白最终说:“把人jiāo给你了。”
他说完,也不管汤聪,转身就走了。留下汤聪一脸茫然,石磊拍了拍汤聪的肩膀,道:“小子,怕不怕尸体?”
汤聪听了,后背都发怵起来,道:“怕死了。”
石磊得意地笑了笑,道:“你和臭小子年轻时还挺像的。”
“……”
“凡事都有第一次,走吧。”
石磊不由分说就拽着汤聪的手腕,汤聪忐忑地问:“去哪?”
“看尸体啊。”
石磊轻飘飘地说,汤聪连连摇头,道:“我不是法医部的,我要回研究室。”
石磊怎么也不肯放过他,一旁的方榆叹息,无奈嘀咕:“老师,你老这样,又会把人吓跑的。”
当方榆朝汤聪淡淡一笑,汤聪偏头撞上石磊老jian巨滑的炽热眼眸时,他总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还不能下去。
浅huáng色的落叶洋洋洒洒,铺满了校园的小道,与金色的麦芒融合,成了秋季里独特的静雅景致。微风chuī过,带着些凉意,却带不走年少青chūn的激qíng澎湃。
cao场上,波澜起伏的呼唤声,篮球赛是见证青chūn的拉力赛。热qíng洋溢的拉拉队女生疯狂地叫喊,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男孩,一个转身,一个假动作,再一记旋转跳跃,球从他手里抛出,在众人的期盼里,稳稳地落入了篮筐。
男孩站在球场上,数百人欢呼雀跃,为他最后的球,最后的胜利喝彩。兄弟们把他围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宋彧却丝毫兴奋不起来。他目光所到之处,满是女孩的尖叫,然而满场望去,都没有他要找的人。她、没有来。
“阿彧,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