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来生的话,你还会接受我吗?到时候我一定会对你死缠烂打,到时候,你会接受我的告白吗?
我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笑笑是个好女孩,比我好,比我更配得上你。你会幸福的吧。我那些不幸过后所带来的幸福都给你,所以,你会幸福的。
再见了,邱恺,我的初恋。
闻歌
邱恺心一沉,万分千绪过境,心一点点dàng漾开来。他紧紧抓着信纸,朝着校门口跑去,拨了一通又一通电话,知道终于通了。
“闻歌。”
邱恺对着手机那头连忙呼唤,那头听起来很焦虑,不是她的声音,是一个陌生的女声:“你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
“你是谁?闻歌呢?”
“我在十里银滩,这里、这里有人死了。”
邱恺的脚步一顿,脸顿时煞白了,他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闻歌。可是他的身体就是没来由地打着寒颤,温度渐渐降到了冰点。他上了出租车,司机师傅问了他两遍,他才恍惚说:“十里银滩。”
☆、积多成憾(上)
当陆遇白看到刀刃cha入林末的身体,他的身体也为之一颤,腰际令人窒息的抽痛感胜过心脏承受的压迫。疼痛真实得可怕,生拉硬拽着他身体的每个器官,就连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起来。一下,又一下地钻入骨髓的疼痛,真实得仿佛应该倒在血泊里的是他,而不是林末。是的,她凭什么替韩矜挡刀子?她为什么替韩矜挡刀子呢?
韩矜被林末突如其来地替他挡刀微微愣住了,他们算得上是亲近地可以豁出命来挡刀子的关系吗?他从不喜欢欠人人qíng,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今被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相救,他着急地抱住林末之余,暗暗地唾弃自己来。
“林小姐。”
“林末。”
韩矜喊了她几声,陆遇白已经从韩矜怀里抢过林末,冷冷地喊了一声:“林末。”
林末见着安然无恙的陆遇白,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艰难地朝陆遇白一笑,陷入混沌之际,听到他一声声喊叫:“林末,你给我清醒过来,林末。”
“叫救护车!”陆遇白朝韩矜喊了一声,韩矜匆忙拿出手机,一旁的赵寒已经制服了汪泽,又对他们说:“老大,我已经喊了救护车。”
陆遇白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林末,流血不止的伤口,他脱下外套,按压在林末的伤口,冷眼道:“不行,不能等了,去医院。”
陆遇白说完,便把林末抱起来,韩矜紧跟着他。陆遇白坐在后座,搂着昏迷的林末,韩矜从后视镜里就能看出陆遇白的紧张,其实他自己也很紧张。说实话,这种感觉很陌生。
从最初的见面,被他当成了疑犯,被他抓进监狱两次。她的思维永远不在正常人的思考上,说着些奇怪,令他听不懂的话。很多事都好似在她猜测之中。餐厅里莫名其妙地泼他一杯水,如今又给他挡刀子。他的心上下不断地起伏跌宕。
一路还算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医院。陆遇白把林末放在了担架下,看着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当手术室的门被关上,红灯亮起,显示着“急救中”三个字时,陆遇白仿佛又回到了他二十岁,父亲遭遇车祸,进了手术室,再也没出来的时候,恐慌再一次席卷他的心。
韩矜看到陆遇白焦急地走来走去,难安难熬的模样,他走过去,沉声安慰:“遇白,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陆遇白的双手紧紧握着,听得韩矜的话,脚一滞,抬眼望着他时,眼眶里仿佛泛着泪花,隐忍着伤痛。
没有什么比再一次经历挚爱的死亡更令人慌乱了。陆遇白经历了两次,此时是第三次。陆遇白此刻就如一个脆弱的小孩,一碰就会碎裂。韩矜知道,要是林末真的出什么事,陆遇白真的会崩溃的。即使是坚qiáng如陆遇白,也没办法接受挚爱的一个个离去。
这一刻,韩矜知道了自己对林末的心动,也看清了林末对陆遇白的重要。他不可能背叛陆遇白,所以,这还未升起的爱意,他只能掐断在摇篮里。
陆遇白如受惊的小鹿,就这么望着韩矜,低声说:“阿矜,我害怕了。”
他委屈又可怜的话,让韩矜心里一疼,原本想拍肩安慰他的手变成了一把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缓缓道:“遇白,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