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不屑地哼笑:“你当我白痴?”
“不!”陆云铮摇头,“你比谁都聪明,不然不会半夜离开别墅,害我担心到现在,只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派人监视你?”
“哈,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这么高看我?”
“别这样,云辞,我是真心对你——”
慕辞夺过手机,挥手打断:“闭嘴吧!彼之蜜糖,吾之□□。陆先生,己所不yù,勿施于人。”
陆云铮看他油盐不进,也没了耐心。他冷了脸,黑眸幽深:“你喊我陆先生?你口口声声说原谅了我,现在又喊我陆先生。云辞,论虚伪谁比得了你?”
“既然比不了我,那就甘拜下风,滚得远远的。人要学会识趣,不然只会像只狗皮膏药般,令人生厌。”
“你以为我想吗?我特么也就栽你身上犯贱了!”
战火蔓延之际,敲门声响起。
外卖小哥拎着卢记米粥走来,面色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是你们点了米粥和包子吗?”
慕辞似乎瞬间换脸,走过去,接过早餐,温和地笑笑:“是的。谢谢你。辛苦了。”
谦逊礼貌,一派绅士风度。
陆云铮看得一颗心碎成了渣渣。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近乎嘲弄:“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云辞,你这人跟个禽shòu没差了!”
慕辞正在解塑料袋,听到他的话,连眼皮也没抬,只不咸不淡地应了句:“多谢夸赞!”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
陆云铮转身离开,走的迅速决然。
慕辞似乎没看见,淡然地把米粥、包子一一放到餐盒中。他端了一份给周睿安,留下一份自己享用。
卢记的米粥很香,还伴着玉米粒,衬得色泽很好看。可再好看,也是米粥。没有什么配菜的qíng况下,那点甜香味也勾不起人的食yù。
慕辞看着米粥发呆,偶尔想起来了,就喝一口。他不喜不悲、神色木然,只余光瞥了眼门口,脾气乍然爆发,起身摔了勺子、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神经病!”
“有多远死多远!”
“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骂骂咧咧,看着散落一地的米粥和包子,颓然地塌了双肩,跌坐到沙发上,伸手捂住了双眼。
气急之下,冲出病房的陆云铮也捂住了双眼。
吵架伤感qíng。
昨晚的努力,一夕间全白费了。
惋惜?懊恼?愤恨?自责?无奈?万千qíng绪在胸腔中积聚,压得他无法喘息。他捂着眼,忍住那股想哭的冲动,一拳砸到墙上。
“云辞,我们完了!”
他痛苦地呢喃一句,不顾鲜血淋漓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好友的电话。
顾含彰跟随程信从美国到英国再到非洲,如今正在泰国,一圈下来,风尘仆仆,忙得连早餐也没吃。现在他就在视察葡萄园,嘴里嚼着甜滋滋的葡萄,算是解饿。收到陆云铮的电话,顿时大吐苦水:“阿铮,我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什么意思?”
“谁特么知道拿个遗产还要东奔西走,简直要忙成狗。我都三天没睡个好觉了,程信这个人,彻头彻尾的工作狂,把我压榨个彻底!”
陆云铮“嗯”了一声,也没心qíng听他倾诉旅途感悟,便直入主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程信向你们公布遗产了吗?”
“一两天吧?撑死了,三天,就可以回去了。至于遗产,勉qiáng透了点底。我估摸着慕辞是要净身出户了,天知道那老家伙是怎么想的,明明五十大寿前,还说要把所有财产留给慕辞呢。”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那恭喜你要成为大富翁了。”
陆云铮赔笑恭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连两天没有去烦慕辞。
两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一是周睿安病愈出院;二是没了陆云铮的纠缠,慕辞雇了两个保镖,轻松解决了暗中监视他的人,放下一桩心事。只是遗产像朵yīn云盘亘在头顶,让他念念不忘,想的寝食难安。
为了排解这种不安,在接到冯经理马匹病qíng加重的电话时,慕辞准备去马场视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