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思绪贸然被打破,陆云铮也不恼,道了谢,又问:“他大概何时能醒?”
“这个说不准。”
“他已经昏了太久,我有点担心。”
“嗯。请耐心下,慕先生需要好好休息。”
这是暗示慕辞潜意识里是不想醒来吗?
陆云铮紧皱眉,捏了捏发疼的太阳xué,疲累的神经又被一道手机铃声拉紧。
来电是顾含彰,口口声声质问的语气:“你对周睿安做了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陆云铮,你他妈打我、还打我的人?”
陆云铮被他最后一句气笑了,语气yīn冷:“怎么?心疼了?你气昏了我的人,我只是给了他几拳头,算是便宜他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个混蛋,打错人了吧?”
“没,打你身上多伤咱们的qíng分,而且,打他身上似乎比你身上还要痛吧?”
“你真他妈混账!”
“彼此彼此!”
“你这是要为了慕辞跟我翻脸?”
“如果你想,我也没有办法。”
两个护犊子的好友眼睁睁要友尽的意思,好在顾含彰及时退了一步,缓和了语气:“也没到那种地步,不过,陆云铮,我不知道慕辞跟你的关系,是无意之举,但你是故意欺负我的人。”
对方偃旗息鼓,陆云峥语气也平和下来,指责道:“不管知不知道,动手抢了人家的遗产,还跑过去奚落别人,也不够绅士。”
“我本来就不是绅士,而且那家伙也不配我的绅士。”顾含彰脾气又上来了,语气也森森的:“陆云铮,作为朋友,我也不瞒你。慕辞去找程信,不用想也知道是遗产,但遗产的事基本快要落定了,如果他想要程信帮他,你猜他会怎么做?”
陆云铮听出他话中深意,眉头紧皱,低声喝问:“什么意思?别卖关头!”
顾含彰笑得像只狐狸,缓缓回道:“他啊,犯贱、犯骚了呗,脱了衣裳想要色、诱程信,结果呢,被人赶出来了。天知道他是不是那时候就气得快要昏——”
“别说了!嘴巴放gān净点!”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跟慕辞当面对质。”
“够了!别说了!”
陆云铮大喝一声,挂断了电话。他气得心火虚妄,烧得整个人眼睛发红。他不是不信顾含彰,以慕辞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爬上程信的chuáng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是不敢相信,他宁愿舍着身体去求程信,也不愿意来求他。
枉他一腔赤诚,在他眼里,连个谋他遗产的律师也比不上。
这太寒他心了!
陆云铮气得起身往外走,大步迈得铿锵作响,吵得chuáng上的人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慕辞抬头望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鼻间嗅着浓浓的消毒水味,知道自己又回了医院。他神qíng呆呆的,漠然的眼睛显得有些空dòng。
他就这样怔怔看了好久,久到护士来查房,拔掉了他的针管,久到陆云铮提着热腾腾的米粥走进房。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慕辞眼皮没抬,漠然地问:“周睿安呢?”
陆云铮把食盒打开,将米粥分到瓷碗中,敷衍一句:“不知道。”
“真不知道?”
“嗯。”
“那手机借我用用,我给他打电话。”
陆云铮端着米粥坐到chuáng前,一边举勺喂他,一边语气冷硬坚决:“阿辞,我在这里,你最好不要喊别的男人。”
慕辞扭开头,不去喝粥,也不去看他,只一个劲儿重复:“我要见周睿安,我要见他。”
陆云铮把勺子放回碗里,搁在一边的桌子上。他腾出了手,捧着慕辞的脸,努力露出温柔的笑:“阿辞,你不想吃?是不饿?”
“我要见周睿安!让我见他!”
“你不想见我吗?”
“我不想。一点也不想。”
“好。”陆云铮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忽然拿过枕头盖住他的脸,而自己猛地压在他,手指窜进他的衣服内。
触手冰凉滑腻,感觉很好。
慕辞感觉就不好了,一股子寒气从后脊背蔓延开来。他掩在枕头下,看不分明,qíng绪激动地挣扎、喊叫:“别碰我!陆云铮,求你,求你,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