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仔细听完,闵莺拍桌急了:“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带设备过去,说不定能定位到人!”
“很难”,陈锋把她叫住,手机在指间旋转:“如果这个人是主犯,他一定会模糊定位。你仔细听这录音,里面的引擎声响异常,有三种可能,一是主犯在高速上开车,把油门踩的太实。二是这车是越野,并且在土路上驾驶。三是这车已停产,没法更换最新的发动机。”
闵莺咬住唇角:“明白了,我立即去数据库监工。”
她风风火火出了门,陈锋调回视线,仔细翻看查谦等人的资料,看了一会,又给邱池拨号:“邱先生,你听好,吸毒会令人疯狂,这些绑匪,不能把他们当人。如果你能与人质通话,请一定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造成惨烈后果。”
邱池靠着卧室的墙,他后脑顶着冰冷的墙壁,凉气沿着脊髓向骨fèng钻:“我爱人的xing格……一定会想办法自救。”
后脑猛然一疼,祁林在暗夜里睁开眼。
他一直睡不好觉,并为此烦恼,没想到这病症……也能救他一命。
他不知现在几点,只是夜色浓黑,唯月光从窗外爬入,落在脚边。
悄悄动腿,体力已恢复不少,可能没了手铐禁锢,手腕也不再疼痛。
他偷偷转头,查谦半坐靠墙躺着,双眼微闭,轻轻打鼾。
因为纱布缠绕,手指仍不灵活,祁林没法抓住镊子,只能用指fèng夹着,试图挑开绳结。
查谦绑的不紧,绳扣压在腕上,被镊子顶的出血,祁林无暇他顾,只拼命拨动绳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绳扣松动。
楼梯处突然传来脚步声,祁林心都提到嗓子眼,赵东一脚踹开门,吼声随即扑进:“X的!钱三回来,抢了老子地方,在下面冻死了!老子也要上楼睡!”
他手里举个手电筒,晃来晃去,在祁林和查谦身上扫过,查谦登时睁眼,怒气冲天瞪向赵东。赵东嘿嘿讪笑,高大身躯在地上一蜷,不触查谦霉头。
查谦扫了祁林一眼,祁林闭眼装睡,冷汗湿了遍身。
几人沉默片刻,赵东突然一咕噜爬起,举起手电,一步步走向祁林。
“不对啊大明星”,赵东粗嘎的声音,在寂静夜色下,生出瘆人寒凉:“你手里,是啥子在反光?”
(2)
祁林咚咚作响的心脏,在那瞬间如被冰冻,寒凉从胸腔向脊骨渗入,四肢被浸入冰水,动弹不得。
唯有重如擂鼓的脚步,由远及近,一步步踩上心头。
祁林听到牙齿在摩擦,咯咯吱吱,在耳边放大,这声响从耳膜向下涌,堵在喉口,化为厚棉,压得他无法呼吸。
赵东已走到面前,电筒中she出的长光,如从地狱而来,yīn测测指着他的脸。
祁林被晃得睁不开眼,掌心湿滑的厉害,镊子头扎进ròu里,泛着冰银寒光。
赵东露笑出满口huáng牙,上前刚要弯腰,祁林忽然被抓住衣领,向后猛然一扯。
查谦的掌心在祁林手腕拂过,有个银色东西从指间飞出,直直砸上赵东额头。
它力量极大,赵东被打的“哎哟”一声,蹲在地上,惨呼不休。
那东西揍了赵东后,又重重砸回地面,赵东定睛一看,是个铁质的勺子。那玩意小巧玲珑,在惯xing加持下,竟砸出梭型银弹的效果。
“吃饭”,查谦坐在祁林旁边,晃晃手中的筷子:“勺子,给他,没拿走。”
赵东狐疑来回看看,视线飘到查谦脸上,查谦面不改色,毫无退缩之意。
视线又飘回祁林脸上,祁林半面脸埋在土里,胸膛剧烈起伏,喉管嗬嗬发出鸣音。
“嘿嘿……”
赵东揉揉脑袋,晃悠悠站起,他盯了查谦半晌,呲牙乐了:“三不管哪三不管,你他X想告老子黑状……有意思,有个话咋说来着,对,yīn阳两隔!”
查谦眉毛挑起,不发一言。
赵东敢逞嘴上威风,但不敢和查谦正面相抗,他连连摆手,倒退着往楼梯口走:“不对!不对!我赵东没文化,拽不出文词!那话叫啥来着,阳奉yīn违!阳奉yīn违!对!哈哈哈……”
他大喊大叫蹭到门边,掰动把手,转身就往下跑,脚步很快消失不见。
查谦待赵东离开,把手按上祁林胸腔:“慢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