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数十步,方居开始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值得自己出手,萍水相逢,自己又何必为其争风吃醋,天下女人千千万,此pào不成填新弹。
当!
方居头一昏,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拄地而起狠狠踢向阻挡在前的电线杆,砰砰砰,柱子发出沉闷的击打声响。
一下,两下,三下……
方居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手脚并用胡乱踢打,接近疯狂。四肢末端不断传来的剧痛,喘息声也愈发深沉快速。
持续了大约一分钟,方居抱住电线杆用头磕着,癫笑着。
“理由。”
“胆小。”
“懦弱。”
方居悲笑,那个从小住在心中的盖世英雄跑去了哪里?活出弱冠,却只能可怜的扎起一束懦弱。
方居扪心自问,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自己把自己活成了胆小,而且还能够恬不知耻的找到安心的理由?
方居蹲坐在地上,摸索着粗糙的石阶,石阶之间杂糙坚硬如铁,方居手指传来剧痛,他收回手掌,看了看被随意丢放在糙坪中的红砖,脱去帽子,拎起红砖,沿路返回那些很暗的楼角。
方居知道将要发生的与争qiáng斗狠无关,与面子无关。其实,他只是很怀念那个自己曾经儿时男子汉的模样。
夜风徐徐,拎着砖头的方居形如一尊杀神,气质凛冽如冰,顺着熟悉的路行走,在模糊中看到两个纠缠中的人影,方居没有停顿,继续靠近。
酒保按住灵歌的肩膀,试图将她斜抵在墙上,灵歌竭力反抗,可酒劲上涌,一点力气都借不到。
僵持中,酒保猛然发力将灵歌死死按在墙上。
“小贱人。”
酒保说着就用身体死死贴抵在灵歌身体上。
“放开,放开。”灵歌酒劲未消,无力嘤嘤呼喊着。
酒保在意识到对方无法喊出太大声音后,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迅猛起来。
方居哼了一声,酒保停下动作,转头打量起来,在认出了方居,讥讽道:“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方居沉默不语,死死盯住酒保。
黑暗中,酒保被盯的发毛,冷哼一声,嗤笑道:“想拍我?”
酒保转身笑着朝着方居走来,灵歌在酒保松手后靠墙,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
方居眼神yīn冷,心思缜密。后脑处有脑gān,容易打死人,击打头部其他部分轻一些,不会致死,鼻梁、咽喉、裆部是最佳攻击位置,可以快速让对方丧失攻击能力。
“老子砍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喝尿。”酒吧指着自己的脑袋,狰狞的吼叫着。
“老子今天给你个胆,来拍!”
砰!
话音刚落,方居悍然出手,砖头的棱角丢砍在酒保格挡在头前的胳膊上,发出一声闷响,酒保吃痛抽手,电光火石间,方居稳稳一脚踢在其裆部,酒保捂住□□痛苦的弓起身子,脚步踉跄挪动,恶毒的盯着方居,试图退后缓上一缓,然后忍痛回击。
方居根本不给对方机会,左脚垫步向前,追上酒保抬起右腿就是一记膝顶,酒保拍挡后移,毫无建功的方居急速前进,扑身而上,双手掐住酒保脖子,将其压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酒保才回过神,方居出拳便捶打在酒保咽喉附近,酒保面色cháo红,痛苦难忍,张嘴朝天却再也难以发出声音。
方居知道对方已经暂时失去反击能力,起身狠狠踩剁在酒保右胳膊上,酒保杀猪般嚎叫了一声,接着团缩在地上的yīn影里,凄惨的□□着。
再三确认对方不能威胁到自己后,方居扫了一眼灵歌,然后戴上帽子,拎着砖头离开,隐没在楼房转角处。
再次经过小区门口附近的电线杆时,方居随手将砖头扔进糙坪,拍了拍手上的土渣,叹了一口浊气,摸出耳机,趁着月光向家走去。
浴室里雾气轻飘迷蒙,浴霸泄落的金huáng光芒如炎炎烈日,将空中的水珠烤散出点点晶莹。藏匿在洁白泡沫中的方居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搭眼望去才发现小臂侧处留有一道不大不小的擦伤,猩红的ròu质艳红如颜料,阵阵裂痛自胳膊传来不断冲击着感触神经,方居捧起一捧热水拍在脸颊,然后一拳打在瓷砖墙壁上,冲散些胳臂上传来的裂痛,勾了勾嘴角。
洗漱完毕,疲劳似黑夜填满并覆盖身体上的每一处毛孔,方居逐渐丢掉意识,潜入梦境表层,继而探索向更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