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家,你在外面搞,我说过什么吗?为什么要带到家里来!”方居一拳打在墙上,拳头血流如柱,蔓延在指fèng,湿漉漉的像汗水。“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灵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颤抖着说:“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只想快乐,有错吗?”
“说的对,我是和你没有关系。”方居转身离去,五官扭曲在一起,泪水夺眶奔涌,他闭眼扶着墙,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方居不想再看到灵歌的脸,他cha上耳机离开了家,走到了宽敞的大街上,走到了热闹的人群中,走到了明媚的阳光下,肝肠寸断,悲痛yù绝!
蓦然回首,第一次相遇,方居将吸管让给了她,一个不足挂齿的行为获得了对方一个美丽的微笑;第一次约会,方居被qiáng吻了,一个纯qíng青年就这样被俘虏了;第一次上chuáng,尽管不尽如意,但被抓住的那一刻,方居却爱上了面前这位经验丰富的女子。
她可爱、可怜、可气、可叹、可恨,可……让人难以忘怀。
方居望向被阳光遮住的天空,呢喃着:“全是假的。”黑暗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除此之外还应该有獠牙。
方居收回视线开始走,漫无目的的走,快步走,慢步走,走上台阶,走下台阶,走进人群,走出人群……不想回家。
突然方居开始有些想念C市的那个家,那个不让自己做家务只让自己学习的家,那个怀疑自己学生时代早恋的家,那个一言不合就动粗的家,那个不断拿自己和邻居作比较的家,那个无条件向□□里打钱的家,那个有唠唠叨叨说自己一无所成的家,那个关心自己有没有吃饱吃好的家,那个有爷爷和奶奶的家,那个有爸爸和妈妈的家,那个自己非常讨厌的家。
方居站一颗树前,哭了,但不敢出声,他怕让其它树知道,他总是竭尽所能表现坚qiáng,但是外qiáng中gān的他,却是敏感又脆弱。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腿发僵的难受,悲伤哭完是可以生出一层硬茧,纵不能化蝶,却也可刀枪不入。
傍晚,旧愁新月,枝上余游。
方居带着一瓶红星二锅头和一颗坚硬的心,向家走去,独醉休,泯恩仇!
☆、十时二十四分八秒整
按照约定灵歌于周二下午搬离了方居在A市的房子,但因其新租的房子空间有限,挂烫机和一些零碎物品仍滞留了下来,暂让方居保管。
结束了大半月的同居生活,大家便天各一方,互不相欠,各不相扰,剩下更可以jiāo给时间,按部就班的重启一切。
“终于走了。”
方居环视卧室一周,虽摆满了家居却尤显空dàng。
凌乱的衣物皱躺在沙发,碎杂的物品散落一地,láng藉不堪。
唯独还有些模样的绿色的挂烫机,一声不吭,孤独伫立在墙角……似乎这里是寂冷的孤儿院,但某一刻方居却感觉更像是抛尸的乱葬岗。
方居将chuáng单被褥换洗,把所有物品整理归类摆放,若是连自己都看不上眼的件儿,索xing直接丢进黑色的垃圾袋中。
再次扫视一圈,方居将目光停留在沙发之上,他沉默片刻,拨通了灵歌的电话:
(方居):“在?”
(灵歌):“有事吗?”
(方居):“这里有一条裙子、一个胸罩和一本书,你还要不要?”
(灵歌):“裙子是什么颜色的?能给我拍张照吗?”
(方居):“那我拍好一会发给你,胸罩和书呢?”
(灵歌):“送给你啦~”
方居看着黑色的胸罩和过时的青年文摘,不禁苦笑,说:“胸罩和书看着都挺新的,我也都拍给你,要的话回头和裙子一并给你送过去。”
(灵歌):“胸罩你喜欢的话就留着吧,你不是挺喜欢看书的嘛,成天还在摘抄背诵,那本书就算离别的礼物,送给你啦~”
听到这样的答复,方居一笑置之,糙糙道了句早些休息,便挂断了电话。
叮咚!叮咚!叮咚!……
方居滑开手机通知栏,搭眼一望,先点开了王希芊的信息。
(王希芊):“小方子,在吗在吗?”
(方居):“在啊~一直都在!”
(王希芊):“秒回啊,为了表扬下你,我想周五晚上请你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