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波无奈的摇摇头跟江梵说:“其实我们两个压力山大的。”
江梵问:“为啥?”
“你他妈现在是正面教材了,我俩现在一起出去,路上碰到熟人,人总要问一句‘江梵没跟你们一起吗?’我和狗子无奈。”
“妈的说人话!”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准备考哪里?”苏伟立马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本市了,我又不上天去。”
有些人就是不嫌事大,挑拨离间,言语之间无非就是想说一层“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意思吧,这些让江梵知道也没啥用处。
一起玩儿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们还能因为别人的话生疏了不成?
总直接不能告诉他们,江梵跟男朋友约会去了吧?
苏伟和沈波商量了,这事儿死都不跟别人说,包括刘悦和范妮。
兄弟只能帮到这儿了,以后得靠他们自己了。
最近语文老师抽查古诗词六十四篇的背诵qíng况,江梵一个头两个大,他是个理科生又不是文科生,gān嘛非得这么折磨他。
于是为了应付语文老师的抽查默写,早上和苏伟去cao场背,下午和苏伟沈波一起到cao场背,一篇《逍遥游》背的他想骂人。
满脑子都是那几句网络流行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化而为鹏,需要两个烧烤架……
那天中午跟路泽回家的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路泽问他:“背逍遥游呢?”
江梵点头,把头放在沙发的抱枕上,一脸的生无可恋:“你说我一理科生,用得着这么折磨我嘛!”
“这才多少,不是还有篇离骚吗?”路泽悄咪咪的拿出了他的六十四篇小本本。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制芰荷以为衣兮~长余佩之陆离……”江梵开始智障了。
路泽把小本本打开,放在他脸上,拍了拍他的头:“背吧,反正我已经背完了。”
“靠!鹿宝你帮我背吧!”江梵从沙发上蹦起来,追进厨房。
路爷爷和路小宝不在家。
“等你什么时候不串诗了你就成功了。”路泽从冰箱拿出来一盒牛奶,放微波炉里热了一下。
“给我拿两个杯子来。”
于是江梵出去给他拿了两个杯子,牛奶热好了,倒进杯子里,塞给江梵一杯,还不忘鼓励他:“喝完好好背吧二狗子!”
江梵无语凝噎,一脸不慡的喝了一口,烫的他立马喷了,路泽扭头看了一眼:“傻狗。”
路泽自己坐到沙发上看书去了,江梵靠在厨房门口默默地腹排了一阵,然后端着杯子坐在他对面,左手撑着下巴迷之微笑的看着他,银白色的戒指戴在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中指上。
路泽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着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
“那你不背诗盯着我看什么?”
“刚想起一句词,我觉着特好。”
“哪句?”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啧啧啧,知道啥意思吗?”路泽放下书,一脸深奥的问。
江梵诚实的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满脑子就这几句词。”
“需要科普吗?”
“你说吧。”
百科全泽开始给江梵科普:“这首词是明朝的俞彦写的,名字叫《长相思》,全诗为‘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简单来说,这就是个悲剧,单相思,而且没有结果。”
江梵:“……”
“所以你为啥忽然记起它来了?”路泽又问他。
江梵默默说道:“不知道。”
“限你今天之内把《逍遥游》和《离骚》全背下来。”路泽喝了一口牛奶,重新拿起书看。
江梵嘴上说着“真够毒的”,转头就拿起六十四篇小本本开始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认认真真背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居然奇迹般的全背下来了,星期一的默写他可以过了,于是江梵把鱼缸里的乌guī捞了出来,放在浴室的地上让它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