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妹妹,你又让我惊喜了,用词还是这么新颖别致,让人耳目一新。”
“是啊,怎么能叫鬼混呢?难道我们就不能有日校的朋友吗?”
“……”另一个少爷也要加入指责埃德加女儿的行列,但刚张嘴就被旁边的人暗中制止了。
“父亲。女孩可怜遇害的事我们确实不了解,如果您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立即去问问我的日校朋友。”
我听见西西黛儿的冷哼声,带着一分的懊恼和九分的鄙夷。
埃德加的主人一直没有说话。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我觉得。
“作为埃德加的子孙,相信你们知道怎么放纵和约束自己的行为。”
这也是我的可悲之处,没有存在感,而且完全不用担心会对外张嘴,所以只要不是什么过于隐秘的事qíng,他们都能在我的面前旁若无人的jiāo谈。
我似乎是个特别的存在,但又似乎不是个存在。
可怜的李洛洛。
几个月前的我,大学生,白血病患者,二十一世纪一朵正待凋零的花。管他凋不凋,总归是以二十岁的明媚年纪进入了一个文明时代,虽说赶不上乌托邦,但总归没有什么吸血鬼、láng人、jīng灵等等这些妖魔鬼怪的东西吧。
可是现在呢……
然而,正因为有着另一个世界十八年的记忆,才会觉得现在的处境也并不是最可怕的。
重点是我拥有了新生,这是多么快乐的事。
嘿嘿嘿呵呵哈哈。
第二天,我自然又是睡到临近中午才迅速爬起来。这个时候的埃德加城堡寂静得听不见任何人声。
我一手拿一块儿面包,嘴上含着块儿未抹蓝莓酱的,一路狂奔出大门。
书包在我的背上晃dàng,我像牛一样喘着粗气,嘴里的面包被我热热的口水濡湿。幽暗的林道,稀疏斑驳的光点在我的脸上晃过。
这条路很长,也说明了埃德加的尊贵。
我一直跑出森林,迎向炫白的日光,那么的欢喜,仿佛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不早不晚,赶上了第二节课。
我提着书包喘着气进教室,经过的人看我一眼也就不再有过多的表qíng。在最后一排某个座位坐下,旁边趴在桌上的短发脑袋在我把书包放进抽屉,拿出课本摆正,气也喘匀后适时抬了起来。“水给我,懒得动。”
我看看门口的木桶标志,不qíng不愿的摸进书包,心里同时想着要不要帮她打水。
“我没有杯子,”那人直接扼杀了我的念头,手不客气的侵犯我的私人物品。
“呵,你多大年纪了还背这种乖乖孩子的东西。”她一边鄙夷一边胡乱在我的书包里翻。我的糖果、饼gān和卫生棉全被她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一个苹果滚落了下来,两个苹果滚落了下来,又有一个苹果被我慌忙拦住。那人抬起头来看我,我顿时感到不好意思。
终于她摸出了一个水袋。
是的,她知道我一直有自己带水。她的名字叫做茉莉,只坐最后一排。据我观察,这个女孩在我们那儿可以用不思进取、颓废青chūn来形容。然而在这儿却不足为怪。看吧,谁能想象我以前还是一个从不迟到早退和缺课的学生呢。
我知道她,但从没跟她说过话,今天好巧不巧坐在一起了。因为我以前一直都是坐最后一排这个位置的。
茉莉喝足了水,一擦嘴角,搂住我的肩,逗弄,“谢啦,小可爱。”
小,可,爱。
我看着水袋口的液体,一脸傻气的回笑。
接下来即便上课了茉莉也不停的和我这个“新朋友”说话。桌上摆着我的各种小零食,被她任xing的享受。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呢,无论是否有课都只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是茉莉,住在德罗区,只有一个妈妈和弟弟。德罗区的景色可美了,富人们总是在海边làng漫的散步……看见我手上这条疤痕没有,这可是一个故事,想听吗?十岁的时候,有一次我让牛给跑了,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找着。其实都已经让人给藏起来了。找不着牛,我妈快气疯了,因为那是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我妈要揍我呢,无论拿着什么东西都朝我身上砸。我可不笨,她打我,我就跑。最后她累得气喘吁吁,那样子真搞笑。后来我跑到厨房她也追到厨房,从灶肚里抽了带火星的木棒揍我。结果我就被烫成了这样。很恐怖吧?告诉你当时可疼了。像你这种,只怕早就晕过去了……看你这么傻,你是谁的女儿?家里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