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表面和谐的科室氛围就在这次事后,悄然出现一道裂fèng,同事们的态度变得更加微妙,表面上和翁佑之客气有礼,实则敬而远之,翁佑之乐得清静,他飞快地写完病历,检查一遍后开始等待下班,手表时间刚一跳到十二点,他便主动jiāo班,然后潇洒离开。
只剩下张不倦怔怔坐在原位上,想着他早上说的话。
“你要是喜欢,可以下班再来待会。”
但是下班后,他却没看张不倦一眼,直接走了。
张不倦不由得又想起,他和翁佑之初识的那天,也是这样,从亲近到陌生,总是一眨眼时光,缘分短得还未发觉,便已悄然溜走。
就在翁佑之换完衣服刚出值班室门时,张不倦站在离他约一米的距离,小心翼翼又带些委屈的问道:
“我还可以去你家的小院子吗?”
翁佑之故作冷漠:“我以为你不想去了。”
“想去的,想去。”张不倦眼神流露出欣喜。
“那还不快走?”
张不倦笑弯了眼睛,随即他又啊的一声,说自己还没jiāo班,但眼神却一直黏在翁佑之身上不肯走。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等你。”翁佑之无奈答道。
张不倦高高兴兴一溜烟跑去jiāo班了,翁佑之回办公室坐着等他下班。没等多久,张不倦就换完衣服出来了,就是换得太急,高领毛衣被外套领子压住,露出了小半截白嫩的脖颈。
“毛衣领。”翁不倦指指自己相同的位置。
张不倦伸手一摸,把领子扯好,迫不及待望着翁佑之,生怕他反悔一样。
“走吧。”翁佑之闷笑。
两人上了车,张不倦又变得局促起来,一下玩手机一下又看着他,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翁佑之无奈了。
“今天那个病人…”
“那个病人怎么了?”翁佑之出乎意料的平静,耐心的听他说。
“我知道那个病人没必要住院,可以去门诊打几天针,但是他有医保,等他住两天,到了可以报医保金额,我就让他出院,这样算下来,比门诊也贵不了多少,同时也做了治疗。”
翁佑之沉默了很久才道:“你以前都是这么做的?”
“科室主任那边不收不好jiāo待,只能这样子了。”张不倦也想像他那样qiáng硬,把收进来的病人硬退出去,但他始终没有这个能力,有些事他做不来,也没资格做,只能迂回折中,寻找较为合适的办法。
“我知道了,学到了,谢谢张老师。”翁佑之扯唇一笑,这件事就算翻了篇。他从头至尾并没有生过张不倦的气,也并不觉得他把病人收了又如何,说到底,张不倦也没有理由为了他得罪自己的上级领导,趋利避害,总是每个人的正常选择,所以他以为张不倦会像其他人一样疏远他,可是结果出人意料,张不倦亲近他选择了他,翁佑之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还挺不错。
张不倦有点脸热,不知道翁佑之这声张老师,是肯定他的方法,还是仅仅调侃他,不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小事并没有影响两人的关系,这就足够了。
“中午想吃什么?”翁佑之在红灯时停下问他。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呢,你想吃什么?”
翁佑之摇摇头,把车停到了附近一家超市。
“先买点菜吧。”张不倦听完一脸惊奇,不敢置信翁佑之竟然还会做饭。
“茄子吃吗?”翁佑之问。
“吃!”
“jī蛋呢?”
“也要!”
“对虾过敏吗?”
“不过敏!”
翁佑之一边选一边觉得,张不倦还是挺好养活的,他各样都买了一些,才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回了家翁佑之让他随意,自己要准备做饭,张不倦非常好奇做饭的翁佑之是什么样子,便一直跟在他身后转。翁佑之回房间换了件宽松的毛衣出来,然后把衣袖挽到手肘,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件粉红色的围裙,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换上。
张不倦觉得这样的翁佑之太可爱了,一下就冲淡了他冷淡的气质,翁佑之看张不倦一直忍不住偷笑,只好解释道:“这是我妈买的。”
也许是看翁海明穿惯了,以前也不觉得哪里不对,直到翁佑之自己穿上,才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但是不穿更不行,他只好勉qiáng将就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