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还没带你去我们值班室,先看看再回去。”
翁佑之:“……”完全不想去!!!
翁佑之保持微笑跟在霍运后面,霍运走到走廊尽头,掏出钥匙,拧了一下没拧开,然后又用力抬着把手提了下再拧了圈钥匙,门开了,一股烟味早餐味夹杂着扑面而来,翁佑之下意识屏住呼吸,然后站在门口犹豫着不肯进去。
里面就是一张普通的病chuáng,被子还有不明污渍,chuáng边垃圾桶早就堆满了,旁边桌子上乱七八糟放着早餐水果,墙壁上一排挂钩上挂着白大褂,值班室非常小,再多几个人就转不开身,翁佑之心中冷笑,反正也才几个医生,住院医更少,这么大的值班室也就凑合了。
霍运对他的尴尬毫无所觉,拉着他进来,然后指着挂钩告诉他工作服都挂在这。
“那更衣室呢?”翁佑之下意识问道,早上他在医生办公室直接就套上了工作服。
“嘿嘿,这里不就是更衣室吗?”霍运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准备给翁佑之倒。
翁佑之马上挡住他的手,让他不要客气,又说自己还有事,脱下白大褂转身便逃之夭夭。
出了儿科楼,翁佑之才猛地松一口气,心却更加沉重起来,他láng狈的钻进车里,刚摇下车窗,就看见一个人跟他打招呼,翁佑之顿了几秒,才记起是自己的新同事,儿科唯一的一名女医生,叫文玉玉。翁佑之只笑着朝她点点头,然后便摇上车窗立刻驱车离开,一切与这医院有关的人或物,都让他心里发紧。
翁佑之回到家里,这是他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平常翁海明也住在这,周末就回到林市他们的家。翁佑之到家时,翁海明正在做饭,显然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
一到家翁佑之就气的在餐厅走来走去,偏偏又不说一句话,只用表qíng表达自己的愤怒,翁海明沉浸在做饭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翁佑之不满的锤墙,翁海明才回头笑眯眯的问他:“科室怎么样?还习惯吗?”
说到科室就来气,翁佑之三十年来没这么委屈过:“你去看看,这也叫科室吗,整个就像菜市场,你见哪个科室没有呼叫铃,是靠人声喊换药的?”
“儿科小孩子多,难免爱玩闹,特别是爱乱按呼叫铃,这样容易影响工作。”翁海明尝了口汤的咸淡然后慢悠悠说道。
“那病区管理呢,你看看chuáng位之间距离,有一米吗?还有医生值班室,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这些都是小问题,收拾收拾不就能住了,况且别人能住,你就不能住了?”
“我不管,我明天就去人事部辞职。”
翁海明关掉煤气,声音不禁严厉起来:“医院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当时我问你愿不愿意,是你自己说愿意的,现在一天不到就说辞职。是,你辞职走人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说我走后门带儿子来过家家?”
翁佑之气得青筋bào起,却又无话可说,他没想到除了坑爹,还有坑儿子的,这种破地方让他多呆一天,他都要疯掉。
“既来之则安之,你又不住值班室,只是一个上班的场所,在哪都是治病救人,慢慢就会习惯的,你要实在不肯,就呆满一年,一年后你爱辞职就辞职行不行?”翁海明知道这件事他做得理亏,只得顺着自家儿子。
“一年??”翁佑之还yù反驳,却直接被翁海明打断:“不要讨价还价,你是个成年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这一年你就当帮帮爸爸,如果不是这里医疗人员实在稀缺,我也不会让你来。”说到这里,他又放软了口气:“我知道,这里没有你之前单位好,但是这里需要你,需要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翁佑之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饭也没吃,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一下午。躺在chuáng上不由得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以前gān净明亮的办公室,亲切熟悉的同事,以及那些可爱的病人,想着想着,顿时悲从中来,不禁感慨了一句,这就是自己作的死。
经过一下午加晚上的心理建设,翁佑之整个心态都崩了,开始自bào自弃起来,也不cao温和有礼的人设了,一上班就臭着张脸,虽然没有对同事爱答不理,就是始终冷冰冰的,一些想和他套近乎的同事护士都只能望而却步。
连着跟着查了几天房,翁佑之早就没了兴趣,他找了借口坐医生办公室看病历,霍运也没勉qiáng他,自己一个人走了,翁佑之看着写得乱七八糟的病历皱眉,心里不禁暗骂写得都是些什么垃圾,正当他看完一份病历顺便找出不下十处错误时,一个婆婆抱着小孩子来找医生,翁佑之看到小孩子口唇紫绀,下意识掏出听诊器就给小孩子检查,喘息音明显,拉开包被衣服,有轻微的三凹征,他收起听诊器,告诉婆婆,宝宝明显缺氧,要上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