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歉:“奶奶,对不起。”
林奶奶高贵冷艳,鸟都不鸟他:“酒好喝吧。”
林颂安把头摇得像拨làng鼓:“不不不,一点都不好喝,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今天我跟学校请了假了,还没跟你妈说。”
听她谈起自己妈妈,林颂安的绝望又深了一层:“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酒是不对的,您不要跟我妈说啊,我可求您了,世上只有奶奶好。”
一番做小伏低曲意逢迎,林奶奶的脸色稍霁,把一盘菜递到林颂安手里:“收拾餐桌准备吃饭。”
听她这个语气,林颂安估摸着气应该消了大半了,稍微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着洗碗布筷。
“哎,那个”林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昨天送你回来那个同学,记得要给人家道谢哈,昨天他说急着回学校,连口水都没让人家喝。”
送他回来的同学?林颂安用浆糊脑袋想了一圈,急着回学校,送他回来的应该是贺怀意不错,他没想到自己这种事qíng又麻烦了贺怀意,当面感谢他估计只会换来高贵冷艳的一哼,说多了还会被讽刺,不过还是让林颂安很感动。
贺怀意抬着一米八的自己上楼,真是辛苦他了。
那边贺怀意还真的很辛苦,他昨晚嘴馋多吃了几口辣的,送林颂安回家流了汗,回校的路上热汗被冷风一chuī,他畏寒,身体不太好,下半夜开始上吐下泻。贺怀意不好意思打扰室友,忍着自己找了药吃了,到白天也没恢复,周聪他们起chuáng后发现贺怀意整个人缩在棉被里,脸色苍白看着就不太好了,几个人赶紧给他请了假,送去了医院。
药液一点点输入,贺怀意坐在医院椅子上恢复元气,他是真的再也不想吃红锅了,红锅一时慡,什么火葬场啊!
贺怀意实在不好意思让室友翘课陪在这里,跟他们说了之后,把人给劝走了,护士说他还有一瓶药,估计会输到十二点,百无聊赖之中,贺怀意又开始神游,早知道拿本书来了。
也许是药液发挥了作用,昨天下半夜的闹腾带来的疲倦渐渐侵蚀了贺怀意的意识,脑袋点着点着,贺怀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贺怀意全身泡在火锅的红汤中,头枕着辣椒,脚蹬着葱段,身上盖着厚厚一片毛肚,切成段的鱼复活了在红汤里自在地游着,贺怀意觉得全身都被泡得生疼,正想从红汤里爬出来,却发现自己□□全身□□。贺怀意一脸尴尬,正想着再拿片毛肚裹着遮遮羞。
抬眼就看到了林颂安,林颂安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兔子样。贺怀意大窘,赶忙把身子遮到红汤锅里,对着林颂安喊:“林颂安!我没穿衣服,你给我找件衣服来!”
林兔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麻利地开始脱衣服。
贺怀意:???!!!
不是大兄弟你gān啥呀你!
林颂安似乎看出了他的惊疑,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解释:“你不是没衣服吗?我脱给你穿呀。”
可能是红汤泡得太热,贺怀意觉得自己怎么突然开始冒汗了,他哑着嗓子提醒他:“外套就好了。”
林颂安还是摇头:“不行,我怕你冷,还是得多脱点给你穿。”
眼看着这个□□面积已经到了少儿不宜的程度了,贺怀意还是没有出言阻止,他心跳得飞快,从yīn暗的地底隐隐生出了点期待。
林颂安脱得jīng光,把衣服递给他,又打了个哆嗦:“呀,好冷。”
贺怀意悚然一惊,这个梦的走向太过吊诡,下一步林颂安不会依偎在自己胸口撒娇说自己好冷要温暖吧!
林颂安看了一眼贺怀意泡着的红油汤,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向前冲刺跳进了红汤锅。贺怀意来不及闭眼,兔子下锅砸起的水花溅到了他眼睛里。
贺怀意:我日!
红油入眼的疼痛激得贺怀意瞬间醒来,倚着椅背大口喘气。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搭了一条毛毯,估计是这样他在梦里才会觉得温暖,他揉了揉眼睛,还好还好,现实中并没有梦里的那种疼痛,这觉是决计不能再睡了。
看了眼药瓶里的剩余量,贺怀意等了一会后麻烦护士帮自己拔了针,两瓶点滴让他的胃和体温逐渐转向正常。他没有吃早饭,看了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刚刚输了液怎么也要吃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