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江南说:“不,谢谢,对不起,下回改正”,然后开始抹桌子。
铁青花毫不掩饰对露西郝的欣赏,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培养接班人的年纪,酒店里她只想抬举露西郝,其他人怎么看怎么讨厌。
她觉得比起西饼房来,日餐厅的工作qiáng度显然更大,所以她想把郝江南和吴越的岗位换一下,让吴越去吃苦卖力,郝江南则享清福——当然这只是铁青花臆想中的清福,每天早上三点钟起chuáng,算什么福呢?
可是,露西郝毫无悬念地连续迟到了一个礼拜。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据她兄长透露,她累计使用的闹钟已达十只。
吴越建议她去照个脑部CT,看看大脑小脑以及脑gān有没有问题,因为睡着了就叫不醒这个毛病一定不是心理上的,属于病理xing改变。
实习结束后,郝江南不出所料地明确提出要回日餐厅,今生再也不踏入西饼房一步。
此举解放了吴越和马克。尤其是马克,他被bī说了一个礼拜文明用语,感觉自己集聚了无数压力,心理健康受到极大损害,表现为敏感,易怒,爱哭,醒时燥热,睡时盗汗,蹲下起来就头晕,qíng绪几乎在崩溃边缘。
两人在休息时把郝江南拉上天台,热烈庆祝她弃暗投明。
第二十五章 冤家
吴越dòng悉人xing似的说,古来有云,老让那种牲口只有我和马克才能承受,这不怪你啊郝露西子,都怪铁青花和老让!哎呦喂,以后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马克说:“就是,狗卵子!”
吴越问:“郝江南,冤家,你为什么非要回日餐厅?全酒店都知道铁青花想提拔你,只要你表现稍微好点儿。”
郝江南反问:“我gān嘛要她提拔?”
“咦?”
“你觉得我是那种追求职位的人吗?”郝江南问。
“你不想升职?”
郝江南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双眼说:“我虽然没正经读过几天书,也没上过几天班,但我看人还是准的——赵忱之那种上级才值得卖命,至于铁青花?算了吧,她为了业绩能把下面人bī死。我才二十来岁,犯得着为了几个钱把自己搭上吗?”
吴越说:“赵忱之也bī迫人,你没和他深入接触过。”
“那你要具体描述一下怎么深入接触法,”郝江南绞起双臂,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否则我会乱想。”
“我才不描述。”
“你说啊。”
“不。”
马克cha嘴:“你们聊,我去角落里骂一会儿人行吗?我需要发泄。”
吴越和郝江南同时严肃点头:“可以,但不要让我们听见。”
马克离开后,郝江南突然转换了话题:“结婚。”
吴越吓得一跳,心想这丫头简直敏锐得令人发指,她怎么知道赵忱之想和我结婚?!
谁知郝江南说:“老让建议我娶他,我觉得可以接受。”
“谁?”吴越问。
“让皮埃尔啊。”郝江南问,“赵忱之规定同一部门的员工不能结婚,结了就得调换部门,所以我才必须回日餐厅啊。”
“为、为什么?”
郝江南说:“我觉得他挺顺眼的。”
吴越想你看老让都顺眼,世界上还有什么不顺眼的,你心脏上长jī眼了吧妹妹?!
“……”他问,“这么严重的事态你哥知道吗?”
郝江南命令:“你去跟他说。”
“为什么非得我……”
“因为你俩好基友。”郝江南说着要下天台,“我才不管呢,我回去gān活了,你记得要去对我哥说啊!”
“……”
吴越找到角落里的马克,扶着他的肩膀道:“出大事了。”
马克却感觉好多了:“有吗?出事不要紧,一起来痛骂狗日的生活啊!”
吴越yù言又止,思来想去还是难以启齿。
“到底什么事啊?”马克催问。
吴越说:“我们先去痛骂一下徐光芒怎样?”
于是两个人就去找小徐了。
郝江南一分钟前才下楼,刚把带喷头的清洁液瓶cha在围裙兜里,见到两人后怒道:“你们就没别处可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