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_作者:微笑的猫(82)

  赵忱之把被子一蒙,又睡了。

  吴越把心一横,说:“舌吻就舌吻!”

  他再度掀开赵忱之的被子,后者笑着抵制了:“护士每四小时会进来帮我量一次体温,你别让她看见。再说我还要养jīng神,明天有许多事qíng要办。”

  “那你快说是谁跟你凑钱啊!”吴越催促。

  “我和鸠山。”赵忱之说完,躺倒睡觉。

  吴越骑在他身上不肯走,就听他在被窝里悉悉索索也不知道做什么。

  “gān嘛?”

  “考虑事qíng。”赵忱之闭着眼睛说。

  “想事qíng就想事qíng,你脱什么衣服?”

  赵忱之绷不住要笑,连说算了算了,我本来想难得你主动,应该gān点儿什么,可是胳膊好痛衣服脱不下来,哎哟哟……

  吴越捶了他一拳,跳下chuáng一晚上坐卧不宁。天蒙蒙亮时,他听到住院部保洁阿姨进门拖地的声音,突然间就想通了。

  ——赵忱之,一个外派总经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拿工资的二流货色;鸠山,一个日本厨子,成天磨刀刻萝卜切鱼捏饭团;这俩玩意儿居然能凑出一笔巨款?

  不可能。

  所以酒店还是那个酒店,债主还是那些债主,鸠山还是那位鸠山……至于赵忱之,他必定是疯了。他是被残酷的生活、吃人的礼教bī疯的啊,真是叫人日夜扼腕,惜之恨之!

  等到赵忱之醒了,他饱含同qíng地凑过去:“请问在你们米国,jīng神病人算是几级伤残?”

  这么专业的问题赵忱之可答不上来,他翘首以盼医生查房,等查完了房,又催促护士给他挂上盐水,期间吩咐吴越去办出院手续。见手续办妥,他把针头一拔,掀开被子就走。

  他们避开护士站,从安全梯下楼,吴越在后头追着问:“到底什么事qíng这么急?”

  赵忱之扶着晕晕的头说:“昨晚告诉你了啊,我们今天约了债主。”

  “你们真打算买酒店?”吴越还是不信。

  赵忱之突然停下脚步,吴越猛撞在他背上,不满地揉着鼻子。

  “因为我们有那么一点钱,足够当做谈判的敲门砖了。”赵忱之竖起一根手指,柔声道。

  “你……”吴越问,“你这脑子坏了丧失劳动能力,算是工伤吧?”

  赵忱之抱着受伤的胳膊,快步往医院外走,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要去某会所型酒店。

  吴越问:“去那儿gān嘛?学习先进经验?”

  “去谈判。”赵忱之说。

  出租车风驰电掣,但那家会所酒店远在郊外小山中,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期间赵忱之接了几个电话,都是三言两语便挂断,吴越只略微听到几个词儿,从语言切换来看,来电的涵盖中日美法四国嘉宾。

  到了酒店也马不停蹄,赵忱之频频看表说:“还好提前了五分钟,希望对方没到!”

  他们进入主楼,服务员引领赵忱之走向内侧会议室,却把吴越带进靠外边一些的斯诺克吧。

  赵忱之吩咐:“你在这里玩,不要出来乱走。”

  吴越看了一眼球桌,又看了眼旁边酒柜里林林总总的洋酒,说:“我不会玩台球,让我进去听谈判吧。”

  “那你睡觉。”赵忱之指着沙发说,“对方来的人不多,我们也不能任意扩大范围。”

  他说着走了,吴越不甘心地杵在斯诺克吧门口,几分钟后看见了鸠山先生。老头儿匆匆与他打了个招呼,带着一名翻译进了会议室,留下跟班儿小徐和马克陪他。

  吴越正纳闷马克怎么会跟着鸠山过来,马克说:“老让通知我上午到这儿来,半路上我骑着自行车不小心掉沟里了,是他们救了我。”

  他说着站起身走了两步,的确有些一瘸一拐。

  吴越又问:“马克,你路上听见鸠山说啥了?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马克摇头:“一路上鸠山都在赞美祖国不,我国大好河山,徐光芒给他当捧哏,但我以侦防处处长的名义发誓,必定有反动勾当!”

  小徐冷哼。

  吴越推他一把:“老实jiāo代。”

  小徐说:“我也不知道。”

  “鸠山是你师傅,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