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岳清明低声道。
他感觉自己的嗓音哑得不可思议，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他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顾则贞大概是明白他现在的qíng况，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过了多久，岳清明才勉qiáng压抑下心里古怪的激动qíng绪，恢复常态。
「走吧。」顾则贞结帐过后，领着他们往外走，「该回家了。」
岳清明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两人都喝了酒的缘故，顾则贞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叫了打的/的士/出租车。
回到家里后差不多是九点半，早已是小诚平日上chuáng睡觉的时间，对方洗了个澡，便回房间睡觉了。
岳清明回房间浴室淋浴，过后躺到chuáng上，不知道为什么，心qíng却久久无法平静，连一丝睡意都没有。
回家车程上，顾律诚替他将手环系到手上，岳清明洗澡时取下了，后来又重新戴上。
其实他知道，小诚平常早熟，对纪念日之类的事qíng不太在乎，有一次岳清明问小诚生日是什么时候，对方还花了许久才想起来，因此今天这一顿晚餐，还有纪念日的礼物，显然都是来自顾则贞的想法。
他起身下chuáng，尽管刷过牙齿，口腔里一片清新，但仍感觉醉意还未散去，既然还睡不着，索xing下楼喝点水，看电视打发时间。
岳清明来到客厅时，不由得一怔。
「你睡不着？」对方先开口道。
他点了点头，在沙发的一端坐下。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淡香，是沐浴rǔ的味道，想来顾则贞跟他一样，都已洗过了澡，准备入睡，但不知为何又下楼来到客厅。
「真巧，我也是。」顾则贞笑着道。
岳清明坐在沙发上，没有看对方，不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顾则贞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岳清明仍答道：「还好，就是有点燥热。」
他其实也发现了，现在的躯体对酒jīng的承受能力似乎不太够，他记得自己明明只喝了几杯红酒，醉意却一直不曾散去，连身体的温度都与平常不同。
「你没发现吗？」顾则贞说完，叹了口气。
「发现什么？」他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顾则贞没有回答，反而往他的方向靠近，接下来发生的事qíng令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对方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背脊，明明隔着一层睡袍，感觉却极其清晰，那根手指从背脊不疾不徐地往下划去，被碰到后腰的那一瞬间，岳清明整个人差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
「你……刚才，你……！」他陷入巨大的愕然，甚至语无伦次。
「我只碰了一下，你的反应太大了。」顾则贞露出仿佛早已料到这种qíng况的神态，低声道：「你没发现吗？你快发qíng了。」
岳清明张了张口。
他没经历过发qíng期，也没有过任何xing经验，根本不知道这种事qíng是怎么一回事，方才身躯的热度也被他误解为酒醉的后遗症之一。
现在想想，科尔先前曾经说过，就岳清明的发育速度来说，发qíng期很可能会提早到来，他当时没有细思这件事，现在才回想起来。
「你知道你现在闻起来是什么味道吗？」顾则贞低声道。
岳清明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对方的举止弄得瞠目结舌，顾则贞突然抱住了他，鼻尖碰触到他颈侧，仿佛在嗅闻他身上的气味。
他一时之间忘了要挣脱，顾则贞的手臂环住了他，他qíng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被碰到的地方涌上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对于刺激的感受也比平常敏锐了无数倍。
「为什么要发抖。」顾则贞轻声道，「很冷吗？」
岳清明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摇头。
尽管这种感觉极其陌生，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但他很肯定，这绝不是因为寒冷而导致的结果。
说不出为什么，他感到口gān舌燥，不禁舔了舔嘴唇。
空气中似乎产生了什么变化，而岳清明后知后觉，直到这时才发现异常；那种味道他并不熟悉，但也不是没有闻到过，那是顾则贞身上的味道，原本淡薄到几乎难以分辨的气息，却在这时变得异常清晰。
那种气息带来某种难以克制的结果，他感觉浑身都像是浸在温泉里一般发热，同时又生出某种近乎饥渴的感觉，期盼有什么能填补这无以言喻的空虚与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