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说明天的!”许致言依然侧身躺着看着夏安年,“快中午了,太阳不小,咱先睡会儿休息下,下午就按你说的来。”
坐了挺久的车,夏安年也觉得有些累了,许致言说着他就打了打哈欠,点点头也不再准备什么,潦糙的躺着就闭上眼睛睡了。
许致言躺在身边看了会儿才也闭上眼睛。
他太喜欢现在这样和夏安年一起,两个人待着甚至只是无聊休息的时刻,让他从心底冒出一股股舒坦的感觉,整个人都像得到了养分。
刚发现自己喜欢夏安年的时候,许致言也是很恐惧。
那样的恐惧源于喜欢上一个男生,一个同xing,也源于喜欢上一个曾经可劲欺负的人。
他也挣扎过,甚至想过像之前的夏安年那样,用远离来冷淡两个人之间的关心。
他想着,也许远了,淡了,就不会总想看到,总想靠近,总是不由自主的目光追随着。
在知道夏安年被绑架那一刻的慌乱和心悸,在看到他不断逃避时候的难过和无措,在看到他手上虚弱的躺在仓库里那样心脏停止跳动的窒息感,一切都让许致言明了,他大概离不开这个看起来并不出众的少年了。
虽然他们的年纪,这样一切还未知的时候,说一辈子是很矫qíng的事qíng,但是许致言却对自己来之汹涌的爱意笃定着。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也没有人比他更能确定自己的感qíng。
看着夏安年成长蜕变中依然不掩稚嫩的脸,许致言想到语文老师上课时所说的光风霁月。
都说恋爱会使每一个人变为诗人,变没变诗人许致言不敢说,语文成绩确实提高了。
自己想着也笑起来,许致言不由靠近夏安年,在他光滑的脸颊上偷亲了下,才躺下虚虚拥着他再次安心的闭上眼睛。
呼吸平稳,被小心拥着的人一无所知。
那老妇人原本倒了热水想拿进来让两个孩子喝口水,歇息歇息,没想到两人已经相拥着睡着了。
“这俩小伙子,关系可真好。”
老妇人喃喃两句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往屋里又看了眼,才轻轻合上门。
两人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恰巧错过了饭点儿。
还好两人都不太饿,婉拒了老妇人帮忙热饭的好意,许致言和夏安年带上点儿即食的面包饼gān牛ròugān和矿泉水,就溜达着去大坝看看。
“咱们走着去就行吗?”
“对,走着就行,往上溜达着没多远,二十分钟怎么也到了,都是柏油马路,人也不多,溜达着正好。”
夏安年贪婪的吸了口带着糙香的空气,“正好,空气好还能多走走。”
许致言同意的点点头,趁着荒无人烟的一把拉住夏安年的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继续往前溜达。
夏安年怕有人看见本想挣扎,下意识的微微侧头看了眼许致言的侧脸。
他脸上线条刚毅,像刀刻的一样,眉眼到鼻尖嘴角都是俊逸的,同时也难免凌厉。
但此刻,微杨的唇分明弱化了别人面前的冰冻三尺和不可靠近,许是贪恋他这样真心愉悦的表qíng,夏安年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反正也没什么人。
两人相携往坡上走,清风明日,一路无话。
这样偏远的地方没什么限速牌,不时有不计速度的私家车呼啸而过,像是好不容易出了城的脱缰野马。
也许是因为他们速度太快,也许是风景太好。
夏安年对两个人拉着手是否会被人看见也仿佛并不那样在意,跟那些无关的东西相比,手心里不断传来的温度才是真是的。
又走了两步,一片纯粹的蓝不打招呼的冲入眼帘。
夏安年兴奋地松开手往前赶了两步,“许致言!许致言你看!那儿,那儿是不是水!”
许致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见一片蓝还泛着日光。
“是,是水,咱在往上走几步就能看见更多了。”
夏安年还是激动的点点头,不由加大步伐。
许致言笑着摇摇头,也举步跟在后面。
夏安年和许致言又往前走了不远,果然那片水蓝色越来越大。
完全上了坡,已经可以看到大致的轮廓。
左边警卫室外面有一道高高的黑色铁门,门里路一直延伸着没入两边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