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很少想起早逝的母亲。
今天,也许是因为邻居奶奶的提醒,也许是因为一些别的事qíng,他竟然再一次想起了尘封在记忆里的事qíng。
夏安年换好拖鞋,把沉重的书包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撸起袖子开始洗手做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那是他刚上一、二年级,或是更小一点。
妈妈永远的离开了,爸爸为了赚钱,为了供房子,为了水电费,他的学费,为了更好的供养他,每日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
他便一点一点的开始学会自己洗菜做饭。
开始,只会煮简单的面条,蒸gān米饭,拌一些凉菜。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学会了炒菜,甚至会不时做一些有难度的花样菜式。
“叮铃铃!叮铃铃!”客厅的座机又响起来。
夏安年放下手中的伙计,拿gān燥的毛巾擦了擦手,了然的拿起电话。
“喂,爸,恩,好,我知道,好,你手术,注意,恩恩,再见!”
夏安年放下电话,继续到水池旁边洗菜。
电话一响,他就猜到是这样子,一个月都少有几次机会和爸爸一起吃饭,不知多少次了,在他洗菜烧饭的时候,接到他赶不回来的电话。
今天又是遇到了一个车祸的患者,不知道要忙到夜里几点。
夏安年熟练地蒸上米饭,把要抄的菜切好堆放在案板上,许是因为喜欢艺术的原因,连菜品的顺序和位置都被他堆放的很漂亮。
看着色彩鲜艳的蔬菜丁,橘红色的胡萝卜,翠绿的芹菜,亮紫色的紫甘蓝,夏安年的心qíng也放松了许多。
明天是周末,不用着急完成作业,今天晚上正好用来画画,上次打完地的素材上了色肯定更好看。
夏安年趁着煮饭的空档,支好了画架,拿出未完成的作品,细心地用小钉压着上次的痕迹钉好。
第十三章 再遇绑架
摆弄着画具,夏安年不由又想到傍晚许致言的单方面“写生”约定。
怎么就有他这样的人,完全的自主又自信,可以那样不容拒绝的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qíng。
但是,这样一来,就与他之前的决定愈加背离。
“叮铃铃!叮铃铃!"客厅里的座机又想起来。
爸爸有什么事qíng忘了吗,夏安年放下手中的画笔,赶忙跑过去接起电话。
“喂!爸,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边却传来一阵慡朗的笑声,透过话筒,夏安年的耳朵也不由有些震动。
“许致言?”夏安年迟疑着问道。
“是我是我!你竟然听出来了!”许致言的声音里都透着愉悦。
“你怎么……”
“我怎么有你家电话?哈哈,那天我不是去办公室帮老班输咱班的数据吗,正好看见了你家电话,当时留意了一下也没特别记,没想到现在还记得,嘿嘿!”
“你有……有什么,事qíng吗?”
“有啊!明天不是约好出去你教我写生吗,我怕你忘了,打电话提醒你下,你一定记得啊,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楼下找你!”
“我……我……”夏安年不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许致言大声打断了。
“说好了啊!我刚在回家的路上又买了些工具,真期待明天的写生!你晚上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我……我……”
“对了!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有什么事qíng随时联系我啊!再见!晚安!”
说完许致言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夏安年有些无奈的拿着电话,他拒绝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许致言就又一次愉快的决定了。
他没办法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厨房,麻利的炒了简单的家常菜。
一个人吃完饭,洗了碗筷,把剩下的菜盖上保鲜膜放到冰箱的冷藏室里。
没有安静的心qíng再画画,夏安年匆忙收拾好东西,躺回自己的当人chuáng。上。
窗外的点点星光从没拉帘的窗子以近来,可见明天又是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
夏安年在胡思乱想中渐渐进入睡眠。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忽好忽坏,忽远忽近,是缥缈的风,又是朦胧的雾。谁又说得准呢,人们在乎的不过是切身真实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