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个我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启程到达的彼岸,妈妈,你要幸福啊。
夏安年默默的跟墓碑里,另一个世界的母亲的jiāo流着,依然像是曾经许多次做过的那样,像在和一个可以毫不顾忌说出所有心里话的朋友jiāo谈。
妈妈,你看到了吗,站在我身后,这个很帅气的人,你看到了吗,我们手上的戒指。
不知道你决定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qíng,是不是像我那天一样,感觉在这个茫茫的世界中,得到了救赎。
和他在一起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从没想过有这样确切的时刻,那些曾经我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变得这样触手可及,每天都充斥在我充满希望的生活当中。
您还记得去年我们一起过来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我还是那个被人嘲笑的小结巴,说很少的话,不敢在人群中开怀大笑,不敢走出自己的小世界。
是这个人,把我从自己封闭又bī仄的小屋子里拉了出来,因为他,我解开了束缚自己很久的心结,终于可以开口顺畅的说话,当我第一次顺畅无阻的时候,我疯狂地奔跑起来,甚至快要摔跤,我太高兴了。
因为这个人,我也知道了爱qíng的模样。
那真是很美丽的一种qíng感,怪不得很多人愿羡鸳鸯不羡仙,经历过这样的qíng感之后,仙人一个人的生活是最难以忍受的孤独吧。
我甚至不能想象如果和这个人分开之后会怎么样,会不会疯掉呢,或者在没有什么勇气面对茫茫人世,也是不知道的事qíng了。
但是现在,我很快乐,妈妈,我从没有这样快乐过,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
您知道顾城的诗吗,大概是这样说的,糙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大概是这个样子,我现在时常觉得,能够和他并肩站着,生活就十分美好。
所以妈妈,原谅我的任xing。吧,我已经答应这辈子一直跟他在一起了,希望下次再来看您的时候,能够得到您的祝福。
妈妈,我爱你。
夏安年站起身,望向一直注视着他的许致言,微笑着伸出手。
许致言原本一直在担心着,他不知道夏安年在了解自己母亲的事qíng后,会不会有什么qíng感上的改变,对于这种可能,他太害怕了,来的时候,甚至因为心不在焉差点儿追尾。
但是还好,许致言也笑着凑过去,拉起夏安年的手,jiāo握见gāngān脆脆的铂金戒指闪耀着温润的光芒。
许致言跟夏安年拉着手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回家的时候,夏叶东已经醒了,在客厅里面坐着,一看两人回来,就战战兢兢的迎上夏安年,眼里满是小心的打量。
对于昨天自己的冲动,夏叶东很是后悔,但这些东西在他心里已经压了很多年,他再也留不住了,儿子的成长和变化让他想要把心里的东西都吐露出来,现在一看,才觉得太莽撞了。
夏安年显然也看出了夏叶东的小心翼翼,却还是像往常相处那样,没有任何的避讳和变化。
“爸,我给妈带了百合花,墓地也收拾的gān净,还带了她爱吃的糕点,您放心吧。”
看他确实没有异样,夏叶东才放下心,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直给两人温着的饭菜拿出来。
下午,夏叶东还是赶去了医院,夏安年和许致言趁着不累,把屋子收拾了一通。
“许致言。”
“怎么了?”正擦窗子的许致言侧头看着夏安年,满眼疑问。
“我是说,找机会跟家里联系吧,不是赶你走,我家就像……你家一样,住多久都是一样的,我想,大人总也有自己的苦衷,别太苛求他们了吧,这样自己也放松一些。”
许致言看着夏安年没说话,不知道思考什么。
夏安年忍不住凑过去,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我希望你开心。”
听着夏安年闷闷的声音,许致言点点头,心里软成了一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年前
今年放假早,过年也早,感觉还没回来几天,门口的邻居家就已经贴上了红对子。
夏安年说过之后,许致言就当着他的面给父母都打了电话。
先是林婉婷,她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很兴奋,语气中难掩的开心让许致言和夏安年也跟着笑起来。
但是今年她依然不回来了,去了斯里兰卡支教做义工,说是早早就给两个人包好了红包,已经放在家里的柜子里了,等两人有时间就过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