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父王么,我母妃么?”
“属下不敢。”
“那你凭什么抱着我,你凭什么?”
我“扑哧”一下笑出来。原来衡景气的是这个,今天,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看见了,威猛的张威校尉怀抱着虚弱的晋王殿下跑过京城大街小巷,只为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救死扶伤。而在奔跑途中,晋王殿下已经醒了,醒了的晋王殿下看见自己窝在钟馗怀抱当中,十足的小鸟依人状,羞愤之感由生。他在钟馗怀中拳打脚踢:“你放我下来。”
张威校尉觉得,晋王殿下是自己弄伤的,作为罪魁祸首又是下属,他必须服务到家保证领导的生命安全,所以任凭晋王殿下怎么折腾,张校尉依旧死死抱着怀中的人,拼命三郎一样的往前冲,心无旁骛。
晋王殿下急了,一口咬在张威校尉的肩膀上。张校尉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晋王看一口不行,挪挪地方又是一口下去,张校尉还是不吭声。一连数口,晋王的小门牙都快掉了,张校尉的肩膀被咬了两排整齐的牙印,很是好看,可是依旧不吭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jīng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觉悟?这就是爱~~~爱~~~这就是爱~~~爱~~~爱~~~这就是爱~~~爱~~~~这就是爱~~~爱~~~~这就是爱!
晋王眼刀一甩:“你再唱一句试试。”
我闭嘴,这孩子,越来越傲娇了。
当时路上很多人被张校尉感动了,纷纷让出道路中央,站在路的两侧夹道欢迎,当年高丽国主派来使进京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大家热泪盈眶,所过之处,一片涕零。一些闺阁淑女以丝巾掩面,幻想着自己的qíng郎某一日也这样在自己病重之时舍命狂奔,由此一遭,死而无憾。
张威校尉傻傻站着低头小声回答:“属下知罪。”
衡景一脚踹过去,举着小拳头对张威校尉拳打脚踢:“我打死你,打死你。”
只可惜,张校尉上过战场立过战功刀光剑影过来的人,晋王殿下的花拳绣腿打在他身上真的和挠痒痒差不多。
衡景的声音突然带了点委屈的哭腔,连我都震惊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带了西域进贡的奶酪饼,皇兄总共就给了我这么几块,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带来给睿叔,疏疏,还有……还有……”衡景突然狠狠一跺脚,拔高了嗓门,吓得张威校尉后退了一步:“还有你……”
“睿叔说我上次骂你骂的太凶……可是,现在全碎了,洒了,滚到泥巴里面被踩没了……你怎么赔我……”
张威校尉局促的在衣服上面擦了擦手,又局促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衡景。
衡景疑惑的接过打开:“你怎么会有?”
“属下回府以后,看见还有一些包在里面,没有弄脏。只是,已经全碎了。是属下的错,属下请殿下责罚。”
衡景愣了愣,看看手里已经稀烂不成形的奶酪饼,又看了看张威一脸的歉意,柳眉一横,将手里的东西摔在张威身上:“白痴。”说完大踏步离去。
都散了都散了,该gān嘛gān嘛去,别忘了撒花!
我撇撇嘴,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方法,白痴有白痴的方法,只要能解决问题就是好方法。我简直怀疑张威校尉平时的木讷都是装的,这一招就很高嘛,直戳衡景软肋。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我微微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睿王爷,不知什么时候睿王爷已经站在我身后,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看着我。一股压迫感侵袭而来,我不由往后缩了一下。
睿王爷道:“小阮为何叹气?”
我说:“看着他人花前月下,忽觉自己孑然一身很是寂寞。”
睿王道:“不知小阮可有心仪之人?”
“有是有,只是在下功力尚浅,bī迫不得,不好得手。”
睿王挑眉:“小阮犯了兵家大忌。用qiáng往往是下下之选。”
“那王爷觉得什么才是上上之选?”
“用药,迷药,chūn(防吞)药。”
我:“……”
禽shòu啊!不过,睿王爷要是知道老子盯上的是他的jú(防吞)花,想对他用药会不会还这般诲人不倦。
睿王又说:“其实这些还不是上上之选。真正的上上之选另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