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说道:“因为我不是阮疏桐。”
徐宁面色未起一丝波澜,他平静的说:“你本来就不是。”
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却暖到心里。
是了,我他妈的浑浑噩噩活了二十八年,不一直都在稀里糊涂过日子么?这一穿怎么穿的跟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还这么矫qíng。我是谁?我他妈的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他们当我是阮疏桐也好,当我是谢与时也罢,有什么区别,总归现在阮小弟已经不在了,在这里站着的就是我,我就是阮疏桐。活着就图个痛快,非要整这么一清二楚搞得所有人都憋屈又有什么意义?
前阵子的郁闷我总结了就四个字:无病呻吟。
我他妈绝对是脑抽了的。
徐宁看看我,道:“不过,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会救你。”
我被徐宁的话差点吓到。
飞雪在旁边笑的一脸了然,一个“哦”字被他哦出了十八道弯。
我瞪他一眼,笑个屁。
徐宁你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啊,地啊,徐宁这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可他到底是喜欢我还是阮疏桐的壳子呢?
靠!老子他妈的怎么又开始纠结了
我翘着二郎腿躺在chuáng上看月亮,今晚的月亮还真圆。
飞雪看看漆黑的天,今晚哪里有月亮?
我赏他一记卫生眼,叹道:天上无月心中有月,这才是赏月的最高境界,如你这样的凡夫又岂会懂如我这般有思想的人是何等的寂寞。
飞雪一脸八卦的看着我,道:“跟我说说,你怎么会认识徐大人的,看他那样子,你俩的关系不一般啊。”
我向里侧过身子,不理他。
飞雪推搡了我几下,见我没反应,自顾自说道:“我听青青说,徐大人是朝廷难得的人才,二十不到就做了大理寺少卿,虽说也是因为世家子的关系,可若是没真本事,也只会谋个闲职,断不会进大理寺这样的地方的。徐大人办案很有一套,上次那件事,疏桐,你知道的吧,就是秦王回京遇刺的那件事,当时那些刺客明显是早有准备,没留下一个活口,线索全断,几位大人都束手无策。后来转jiāo徐大人开始调查,才三天,就查到了刺客的来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事qíng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徐大人也没有再查下去。”
我想起来那天在衡睿那里张威校尉在门外喊,大理寺徐大人求见,禀报关于刺客的事。当时只觉得背影眼熟,没想到却真的是徐宁。
我问:“这些和我的事qíng有关系么?”
飞雪说:“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徐大人帮忙,你的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但愿吧,不过,有些事qíng飞雪是不会明白的。
比如现在这件事。我早已经想明白,现在我入狱和那次的刺客很有可能是同一拨人,至于为什么会找上我,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最近和衡睿走得很近,也许是他们根本没想牵扯进我,只不过是yīn差阳错我活该倒霉而已,我更倾向于后者。当时的刺客事件徐宁没有查下去肯定是迫于很多不得已的原因,现在,这些原因依然会使得他再次放弃。
我唯有自求多福。
然而第二天,我就拴上手臂粗细的铁镣被牛头马面带走了。
老天爷估计真的挺无聊的,我穿越这一把,他大约想让我把所有的狗血桥段全都经历一把才算完。
阎王爷在上面敲惊堂木,问:“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靠,换句台词行不行?
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阎王爷大约三十出头,长得细皮嫩ròu,粉面桃花,看着像被人包养的主,所以我也不指望这小白脸能像包大人一样铁面无私。
我趴在地上,说:“回禀大人,糙民阮疏桐。”
阎王爷继续问:“阮疏桐,你可知你qiáng(防吞)jian妇女是死罪?”
我:“哈?”
我耳朵不好,大人您说啥?
吴青捕头低声提醒:“大人,采花贼昨天已经审了,今天这个是杀人的。”
阎王爷手里的木头掉在桌上,轻声脆响。
“咳~~”阎王清清嗓子:“阮疏桐,你可知你杀人是死罪。”
我连忙大喊:“大人,糙民冤枉啊~~你们不能无缘无故至我于死地。凡事要讲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