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那个噩梦已经结束在他十八岁那一年,可以不再害怕,但现实告诉他,他的余生都要活在失去控制的恐惧中,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但为什么要是他呢?为什么那样多的不幸都要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问过许多次这个问题,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答案。
他明明那样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一种药不行就换另一种,副作用最严重的时候他瘦得只有65KG。他也的确好了这么多年,除了偶尔失眠几次,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为什么他又变成了这样?他所有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他关上卧室房门,发信息给尹时京说他今晚有事就不来了,然后关掉和外界的一切通讯,坐在椅子上,假装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许多年以前也是这样一个下午,他独自坐在房间里,差一点就放弃了所有的东西。
当那时的回忆再度漫上心头,一个念头变得清晰无比:他做错了事,尹时京不能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不能把自己的病态qiáng加在尹时京的身上,无论尹时京对他是哪种感qíng他都不能这样自私。
“就这样吧。”
没有人应该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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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台灯的光亮了又黯,脱下来的衣物从门边一路蜿蜒的chuáng上。
尹时京一手按在身下人的胯骨上,迫使他更加地敞开身体,然后将硬起的xing器缓缓推入到那个湿热的地方。他的力气有些大,在赤luǒ的肌肤上留下一片片红色的指印,但不痛。
许久都没有做过,开拓准备花了不少时间,到这一步就算是有些xing冷感的萧恒都忍不住有些急躁。他半闭着眼睛小声呻吟,伸出手去摸索,摸到同样热的肌肤,上头带着一层薄薄的汗。
他之前先she了一次,黏糊糊的jīng液沾在皮肤上有些gān掉,很不舒服。等尹时京全部进来,他稍稍睁开眼睛去看他的脸——瞳色是偏灰的海蓝色,但仔细看的话,钴蓝的斑点间弥漫着灰色的絮状雾气,跟未经雕琢的矿石一样,充满慑人的魔xing。
大概是动了qíng,又凑到一块吻起来。滚烫的嘴唇呵出湿热的气息,jiāo融到一处,分不清究竟谁是谁的。在下面的萧恒被缠得有些窒息,可那飘飘然的感觉比什么都好,就渐渐随他去。
到高cháo时,两人皆是大汗淋漓,半晌都没有说出点什么。
“最近都在忙什么?”qíng事结束以后,尹时京抽身到一侧亮起台灯,懒散地靠着枕头吸烟,周身萦绕着明显的疲惫痕迹,不出声时更显得凉薄。
许多人都说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而且他开公司最初的确是借用了家里的关系和资源——但如果能有一个更高的起点谁不会要?更何况到头来想要做出点成绩还不是靠自己的能力。假期后他出差开会,行程排得满满的,上次见面都要追溯到萧恒父亲祭日那天晚上。
“约莫就是有些事。”
萧恒躺在chuáng上不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过了许久才稍微坐直一些。按常理来说他的反应有些夸张,但联系到这段时间他睡得很糟糕,体能过度透支也不算奇怪了。
“是吗?”尹时京随手拨弄着他半湿的头发,说话的语气里透着亲昵,“签证办得怎么样了?”
还在等身体里的疲乏散尽,萧恒一瞬间没听清他讲的什么。
“我问你签证办得怎么样了。”尹时京捏了下他的耳垂,“你不会忘了吧?”
上次说到尹琼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订婚仪式,还约着一起去给她买礼物。萧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不动声色地偏头躲过了他的手。
“下周四把材料叫过去。”他低声说道,机票已经买了,再怎么都没办法拒绝。
虽说下定了决心要分手,但当他再度和尹时京见面,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做qíng人的尹时京比他想得还要温柔贴心,他总想,如果是这样倒有几分能理解那些为他前赴后继的男男女女。不过在他印象中,尹时京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和人正经在一起过,好似突然对之前的许多东西失了兴趣。
也许再等一下,不用他主动提出来,尹时京就会想明白这条路不好走。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尹时京很少拿chuáng上的事qíng出来说,“刚刚都能摸到凸起来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