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尹时京考虑了几分钟,用一种充满遗憾的口气说道,“我有他就够了。”
“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一本正经的家伙拉过来,要是丢下他不管,他肯定要讨厌我的。”
说完拉着萧恒看也不看她地走了,萧恒忍不住回头,看到被拒绝的女孩子还在看他们。
目光yīn测测的,让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们玩了会she击游戏,输赢四六开,萧恒四,尹时京六。
“准头不错……嗯?”正叼着烟给萧恒讲要怎么瞄准的尹时京留意到有人拍他肩膀,“谁?”口气相当的不耐烦。
“架子挺大噢,”回头看到几个爆炸头不怀好意地扳着腕关节,“连我们老大的女朋友都敢勾搭,你说这事要怎么解决?”
“我管你怎么解决。”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尹时京冷下脸,“别他妈烦我。”
拳头飞过来的一瞬间,被无视了半程的萧恒身子一晃,抬脚踹上打头那人的膝弯,“滚。”
摔了个狗吃屎的爆炸头爬起来,连丢人都顾不上就吆五喝六地叫人,务必不要让这两个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子跑了。
架打到一半,不知是谁趁乱报了警,外头警铃大作,小混混们顿时慌了神,尹时京察觉到不对,拉着萧恒七拐八拐地就跑出了店。他是没什么所谓,尹琼对他一贯宽容,但萧恒要是因为这种事qíng进了局子,下场是ròu眼可见的凄惨。
萧恒记得,尹时京拉着他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跑的时候,掌心是烫的,背影是模糊的。
当时天已经黑了,湿热的空气缠绵地贴着皮肤,跟化了的硬糖一样黏糊。
他们跑出老远,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巷子里终于停下来喘气。
“害怕吗?”
尹时京还在笑,那种满不在乎的笑,惹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你要是不招惹那女人,也不会被卷到麻烦里。”
“招惹?”尹时京凑过来,嘴唇蹭过他面颊上的血口,“这样?”
“你……”萧恒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还是这样?”尹时京的声音很轻,有几分沙哑,里头有诱人的蜜糖,更有要命的毒药,“说话啊,我怎么样招惹她了?”
扫过嘴唇的一刹那,他心跳得不像话,漏开了几分。
尹时京的嘴唇滚烫又柔软,哪怕舌头底下压着致幻剂,他都会被哄骗着吃下去。
然后整个世界彻底碎掉,碎成一片片五光十色的玻璃,锋利又迷幻。
太阳彻底下山前,萧恒终于磨蹭着起chuáng,睡得太久头有些痛,中途进去冲了个凉。
尹时京在外边好整以暇地等,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晚上不回来吃了。”
出门以前,尹时京去厨房知会罗姐一声,顺带问她家里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日用都是不缺的,罗姐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可以的话,买盒南塘胡同老泰丰的鲜奶蛋糕回来,现在去还赶得上最后一炉。”
南塘胡同的老泰丰算是老字号,糕点师在法国南部受过专门培训。老太太尤其喜欢他们家的糕点,但因为上了年纪,几次体检血糖偏高,医生说要忌口,一年也吃不上几回。现在她心qíng不好,茶饭不思,就指望这个能让她高兴一点。
开车从市郊到市中心花了一个多钟头,怕去晚了蛋糕售罄,他们先去南塘胡同39号给老太太买蛋糕,买完再考虑其他。到地方果不其然生意火爆,队排得老长,尹时京没让萧恒一起来,说是自己很快就回来。
萧恒在车上等了十多分钟,等尹时京回来,手上提着个系金色缎带的朱红木盒,应该就是要买的蛋糕了。他小时候借住在这里时当夜读后的夜宵和尹时京一起吃过几回,就算不好甜食,也记得那鲜奶和槭糖浆的滋味和别处尝到的不同,格外缠绵醇厚。
“买好了?”
“好了。老板是外公生前旧识,很好说话,听到外公过世的事qíng说他很遗憾。”尹时京将蛋糕安置在后座,转回来问他晚上想吃些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忌口,他好避开。
萧恒知道他心里肯定已有了打算,只是在做模样,“你决定,我无所谓的。”从以前就是这样,到现在都没怎么变过。
说完就听尹时京说他知道江边有家新开的高空旋转餐厅,因为和投资人有几分jiāoqíng,要去的话可以不用提前预订,随时都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