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绍礼索xing坐在吧台边,目光落在吧台一侧放着的多ròu植物上,还有一株兰花。
他不养花,这类需要细致照顾的工作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修身养xing的作用,但祖父酷爱养花,听多了,他亦对观花一知半解。
这株兰花长得斜斜歪歪,叶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挂在多ròu上,有些懒散,又有些似曾相识的‘不走寻常路’地酷酷潇洒。
郑绍礼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为何‘似曾相识’。
李谦修挑了挑眉,“怎么?”
他摇摇头,却仍觉花随主人。
总有些好笑。
“可以吃苦瓜吗?”
郑绍礼沉默地看了李谦修一会儿,半天吐出一句,“苦瓜是什么?”
李谦修,……
何必如此严肃?
海归属xing让他的严整略加些许萌感,李谦修忍住笑意,想了想解释,“可以清热败火的蔬菜。”
郑绍礼认真思考了一下,木着脸道,“可以。”
反差实在太具萌感,让李谦修忍不住憋笑着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他的怪异笑容让郑绍礼对决定产生了轻微的自我怀疑,但又不知如何表达,只能沉默地看着李谦修迅速将外表怪异丑陋的绿色蔬菜切成圆筒形状。
“上次……不好意思。”他的语调平淡如水。
郑绍礼却有一瞬间的僵硬,顷刻又消失不见。
不管那个女人经历如何,事实上,他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实在没有体面。
带有屈rǔxing的动作更是将男士风度丢到了犄角旮旯。
“为什么?”
道歉的人不应该是李谦修。
他弯了弯眼睛,手里的迅速而利落的在案板上忙碌,心不在焉的吐出一针见血的话,“你讨厌第三者。”
郑绍礼目光一凝,沉声道,“是。”
李谦修耸耸肩,“让你陪我去救一个你最厌恶的第三者,我不该道歉吗?”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qíng。
见多了同qíng好奇的眼神,和自以为是的体贴实则如狗仔一般挖开鲜血淋漓的伤口,恨不得钻进伤口里看个明白,满足自己的是非心。
恰好到处的停止。
仿佛只是偶然想起,顺口表达了歉意似的。
锅里的汤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将李谦修的线条虚化再虚化。
很好的掩饰了他内心一点点,破天荒的,被这样对待,让他亦惊讶的受宠若惊。
就像头顶暖huáng的灯光都明亮了不少似的。
“砰!”
店门被踢开,花姐拿着一瓶红酒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满身酒气与赤红的脸颊早已说明她现在神智已剩不下多少清醒。
李谦修眉头皱起,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打断。
花姐艳丽的五官在眼泪与láng狈下亦渲染了几分凄绝。
“为什么……他们都这样,说好爱我的,他们说好爱我的!”
郑绍礼有些不耐于听女人发酒疯,但想起家中还有只小兔子,只能忍耐下来,皱眉朝李谦修低声催促,“我打包带走,谢谢。”
李谦修点点头,也知他不喜,手上翻飞准备。
花姐瘫倒在吧台上,喃喃自语,“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我是小三,我是qíng妇,我破坏别人家庭,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弟弟要上学,我爹妈身体不好,启泽说会爱我,疼我,对我父母弟弟好,那个女人那么有钱,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把启泽给我。”
“我也有苦衷啊,为什么你们都看不到我的苦衷。”
几天前的对峙,她以为是她与她的爱qíng并肩作战,却没想到临终被爱qíng狠狠cha了一刀。
王启泽的夫人与她对话不过短短十五分钟,却将她从里到外杀个片甲不留。
也许是当初王启泽表现的太好,跟她各种爱qíng桥段,让她太过相信他们之间的海枯石烂,她有多相信他们的爱qíng,临终那一刀,就有多狠多毒。
“小花,我是爱你的,可,可……是,她是找人打了你,但虽然她找人打了你,可你衣不蔽体的被人拍下来也太不成样子了,这视频要是被她放出去,我脸往哪儿搁,你知道的,男人最怕丢脸嘛,再说了我那儿子才刚会叫爸爸呢,我怎么能让他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成了单亲家庭呢?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咱俩你就当做昙花一现,人家不是说了嘛,分手了才会更加刻苦铭心嘛,我不会忘记的,那就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