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苦中作乐地想,让我这个潜在的暗恋者,来你们温馨的家庭小巢拿东西,顺便见证一下你俩曾有过的亲密生活,也太不顾及我这个可怜人的心qíng了吧。
但是还好,齐,我并没有想过要爱上你。
“你和他说了?”徐展亭等他打包好要带走的东西,才放下公司的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开口道。
“还没。”伊恩笑着耸耸肩,“我还是很享受和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的。”
“我以为我上次说的足够清楚了。”
“徐总裁,你该不会以为我随便说两句话,他就会跟你回去了吧。拜托,如果你是这个智商的话,我的工作室不会倒闭,你的公司才是真的要倒闭了。”
“做好你该做的,其他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查尔斯公子。”
“我知道了,”伊恩礼貌地维着虚假又没温度的笑,“不用一直提醒我,你抓着我的大把柄。”
伊恩转身走出公寓,被风chuī的瞬间合上的门,砸在门框上发出哐的一声。
徐展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背挺得直直的,宽阔有力的臂膀,和傲气的扬着的头颅,一动都没有动。
他看起来依旧无比qiáng大。
好像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他的骄傲和锐气。
直到伊恩发动汽车的轰鸣声从楼下传来,又逐渐消逝在空气中,直到夕阳的光透过百叶窗的fèng隙she进来一缕有些刺眼的明亮光线,直到,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才像是被解冻了一样,有些焦躁又无奈地撑着额头,接起电话。
“哎我说,你丫玩消失上瘾了是吧?知道你难得过两天舒服日子,但你丫也不能饭饱思□□,剩下的啥也不管了啊。”钟子期玩世不恭地一边抱怨一边笑话他。
“什么事?”
“你丫语气不对啊,怎么着哥们,让人甩了?”钟子期唰的一下jīng神了,特惊讶的说,“不能吧,他不对你好着的么?”
“没,他以为我在外边有人了。”徐展亭有些苦涩的开口。
“我靠!多大点事啊,你丫去找人解释清楚不就行了。说你丫当年他一走立马跟丢了魂一样,这两三年就没正眼瞧过别人,你丫那秘书还是因为长得跟他有点像,才破格录用的。人家以为你对他有点意思呢,巴巴守着你暗送秋波的,让你丫毫无留qíng地怼回去了。靠,提起来就带劲,你丫多他妈深qíng一爷们啊。”
“我不能去。”徐展亭闭着眼,轻声地开口。
对面的钟子期突然也沉默了。
电话里只能听到彼此有些沉重地呼吸声,半晌,他才试探xing地开口问,“是因为那个事?”
徐展亭苦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再打来。
夜色降临地突如其来,没有开灯的房间,只有电脑屏幕的光,冰凉的、刺眼的、肆无忌惮地亮着。
徐展亭想起身开灯,拉开椅子站起来的瞬间,心里突然空dòngdòng的,什么都不想做。
他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脸上挂着平静的、一如平常的高岭之花的冰冷表qíng,却无法控制地流露出苦涩的深qíng。
在黑暗里,他低着头,动作缓慢地伸出胳膊抱住了膝盖。
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小孩,在无人的角落,蜷缩着,抱住自己。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像也没人知道,他曾有过的抗拒、挣扎、和无可奈何。
第9章 我当然有反省过
“我说,”种子期大摇大摆地走出总裁办公室,戏谑地笑,“小秘书,你不用每次看见我都这幅表qíng吧,你满脸都写着苦-大-仇-深四个大字,哈哈哈哈哈。”
孟林迅速地收敛了不满的qíng绪,面无表qíng地看向他。
“怎么,不高兴我在这里?还是,”钟子期故意拖长了声音,侧着头意味深长地说:“想你的徐总裁了啊……”
“我没有……”他有些慌张,“你不要乱说。”
“我乱说什么,是你没借职务之便偷偷摸摸给他洗衣做饭,还是你没整天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着他呀?”钟子期笑着不急不缓地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乱说,我跟总裁,根本就没什么。”孟林攥紧了手指,镇定了片刻,语气坚定地说:“对,没错,我只是在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