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类人,他们吃起饭来的模样,像是在修炼独门秘技,仿佛全宇宙只剩眼前的餐盘能让他们心动,泰山压顶都能一根手指头轻松戳飞。要多香,有多香。
贺正西解决完自己盘里最后一块肉,戳起装饰用的小番茄塞进嘴里嚼得忘我,恨不得就着盘底的汤汁再跟店员要碗米饭。他吃着吃着,感觉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脑门上,于是叼着最后一小朵西蓝花抬起头,对上林彦略显慈爱的眼神,说:“哥?赶紧吃啊,可好吃了。”
林彦把自己剩下大半的牛排往前推了推:“你吃得真香,快把我看吐了,都给你吃吧。”
贺正西没来得及弄明白林彦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既然他哥不吃了,那肯定不能浪费,小手把林彦的餐盘一捞,点点头直接开吃。
许嘉临把两兄弟安置到餐厅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他们吃完东西,四处寻不着许嘉临,只好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等,直到傍晚,许嘉临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抱歉抱歉,叔叔遇上个朋友,聊了几分钟。”他样子有些微醺,衬衫领扣开了两颗,林彦认真地从头到脚观察着许嘉临,不说话。许嘉临被他的眼神盯得直发毛,自从林彦直接在家里开打,许嘉临就有些怕这小孩,他被林彦来回扫描了两遍后,浑身一刻不停地泛激灵。
许嘉临干笑两声:“这大冷天的,商场怎么还开冷气啊,走,叔叔带你们出去玩儿。”
贺正西还抱着牛排店里赠送的果盘吃得欢:“去哪儿?”
许嘉临把俩小孩往手里一牵,脚下生风,声音里带着神秘:“去见识新鲜玩意儿。”
林彦怎么也没想到,许嘉临嘴里的“新鲜玩意儿”,就是带着他跟贺正西来夜/总/会,看一堆男/男/女/女搔/首/弄/姿。没错,这算是正经正式地开了一回眼界。
贺正西张着嘴,手里还抓着门口不知道哪个小姐姐给的两颗荔枝,显然是被这场面弄懵了,眼神稍微有些不够用。灯光迷离,音乐魔幻,走姿风/骚,再加晃来晃去的腰子跟小短/裤,堪称精彩。他坐沙发上愣神,身旁的林彦正在准备爆炸,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吱作响,眼神里迸发出来几缕带着火苗的利剑,嗖嗖全射在舞厅中央摇头晃脑的许嘉临身上。
林彦摸了摸身边,除了有个傻货贺正西,没有其他的凶器,桌上东倒西歪一堆酒瓶,但那玩意会死人的。林彦是一名理智的小学生,在夜/总/会搞流血/事/件,流血的只能是他自己。他脑容量有限,想了很久,许嘉临身边转眼换了仨舞伴了,林彦还没想到报复办法。
俩小孩到后面逐渐觉得无聊,开始犯困,林彦索性搂着贺正西倒在沙发上打瞌睡。不过,他没能睡很久,十几分钟后,半梦半醒间,林彦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贴了一个凉飕飕的东西,跟蛇一样。那条蛇绕着他的脚腕,稳而准地褪/下林彦的裤子,捏了一把他的小腿肚。接着,那东西顺着膝/窝,绕上林彦的大/腿/根,最后直接贴在了那地方。
“!!!”林彦总算意识到这不是梦,他着急地睁开眼,大喊:“你是谁,做什么?!”
“哟!”蛇说话了,“许嘉临这两年口味真是重,都玩/起/小/男/孩了,好时髦呀。”
林彦听不懂这话,他定了定眼焦,喘了几口坐起来,仔细瞧着面前打扮入时的陌生人。不知道男女,看着像女人,脸型却没有女人的柔软线条,姑且算作“大姐”。
林彦小心脏怦怦狂跳,他的下/半/身还在这位“大姐”手里!
“你……你先把手拿开。”难得紧张的林彦,大冬天里,额头冒出来一层汗珠。
“蛇姐姐”摇曳着身子窃笑,他使劲揉搓了一把林彦的下/面,把手从他大腿/根间抽出来,笑嘻嘻道:“还真是个纯情的小学生,许嘉临这是从良啦。”
林彦不知道许嘉临跟这有什么关系,他下/面被那“大姐”弄得很疼,不敢使劲了。
“我会打110的。”林彦开口威胁面前的人。
对方噗嗤一声,嚣张地戳林彦的胸口:“你打一下试试呀。”
林彦把贺正西摇醒,打算不管许嘉临了,先走出门再说。只是没挪两步路,他就被自己的裤脚给绊了个趔趄。裤子没提上!长到现在,有过这么丢脸窝囊的事情么?!林彦有一点想哭,他很久没正经哭过了,这回真的特别想。他在地上蹲着,怀抱小腿,缩成小小一个,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