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吃饭。”
“不了阿姨，我得回家了。”
啊？
蒋玉蓉意外的看着这个胆子大的不得了的小孩，这就走了？
苏西腼腆的抿起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妈不让我在外面待太久。”
宛如一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蒋玉蓉：“……”
萧煜将他送到铁门外：“我明早去接你。”
“好啊。”
“想吃什么早点？”
“上学路上吃吧，学校旁边有家点心铺子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嗯。”
“那我走了啊……”
——“小煜，好了没，饭菜要凉了！”
萧妈妈的声音远远的飘来，苏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见蒋玉蓉就站在门口楼梯前往他们这边望，故意扑上去重重抱了萧煜一下：“到家给你打电话。”
蒋玉蓉脸色唰就沉了下去，嘴角一抽，唇瓣嗫嚅几下，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以复杂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心里难过极了，可是纵使她有百般的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她和儿子之间，再经不住任何争执了。
等老萧来……
等老萧来的！
“你妈妈想吃了我一样的。”苏西抱着萧煜，在他耳边嘀咕。
“好了，回去吧。”
“哇！都不留我！”
“那别走了？”
“走了走了。”
苏西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的时候，见萧煜还站在那里看着他，见他回头，轻轻的笑了笑。单薄的身影在暮色下显得有些虚虚的。
心里骤然就升起一股——
——去他妈的！
他奔的就回去了，花蝴蝶一样的，扑到萧煜面前。
被萧煜伸出的双臂揽了个满怀，笑道：“怎么了？”
怎么了？
舍不得你了呗！
“阿姨！我想起来了，我爸妈今天不在家，留我吃顿饭吧！”他趴在萧煜肩上，笑眯眯的冲蒋玉蓉挥了挥手，小眼神极为真诚：“麻烦你了！”
怎么有！
这么！
不要脸的人呢！
蒋玉蓉看着苏西那张笑脸，看着萧煜回过来看着她的那张平静的脸，两张脸挨得极近！
一个“好”字几乎是从后槽牙里咬出来的。
“站外面gān嘛，都进来！”
萧昇名是第二天一早到的S市，将正要出门的萧煜堵了个正着。
接到蒋玉蓉电话后连夜赶过来的萧昇名脸色有些憔悴，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好觉。
“爸。”
“你跟我进来。”他看了萧煜一眼，大踏步进门。
萧煜站在原地没动：“我得去上学了，妈在楼上。”
从得知儿子被妻子撞见和一个男孩子亲吻仍死不悔改时就积蓄起的怒气一下子被萧煜这种淡漠到无所谓的态度勾了起来。他从茶几上抄起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玻璃杯子在脚边炸开，破碎的玻璃碎片飞溅。
“不许去！就给我在家里待着！”
“您一路过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妈在二楼第一间客房。”
“站住！”
萧昇名怒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长时间不在一起生活，这个孩子明显对他缺乏应有的敬畏，眼神波澜不惊的好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萧昇名绷紧了面庞，试图重新建立起父亲的威严，他沉声道：“我刚才给你老师打过电话，你最近都不用去学校了。至于那个男生那边，你也给我断了，不许你再和他联系！”
“凭什么？”萧煜颇有些可笑的看着他的父亲：“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并不需要你们同意。”
他的人生，似乎从来不需要他们的参与。这个时候跑出来指手画脚，早gān嘛去了？
“凭我是你爸！”
萧昇名一拳砸在身旁的沙发靠背上，为萧煜问出的这一句怒不可遏。
……
——“对啊，我表哥跟家里关系是不太好，你问这个gān嘛？”
——“好像是表我哥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一直跟着我爷爷住，就一直待在这边儿。大姨和姨夫在B市工作太忙了，照顾不到我哥，而且后来他们也离婚了，虽然现在又要复婚……你说什么？我大姨过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