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羽急忙将装了铜镜的锦盒递给他,工作人员三下五除二的放好里面的东西,盖了墓碑然后用胶将fèng隙全部粘住。
今天来上坟的人似乎格外的多,旁边一家人也是准备下葬自己的qíng人,墓碑前坐着的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往不大的墓xué里撒了不少铜板样的东西。
而站在墓碑前的女人低着头泣不成声,小孩也收起玩闹的天xing跟在母亲身边抽泣着。
相比较隔壁的‘热闹’,阳羽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没有摆在墓碑前的鲜花水果,也没有焚烧着的huáng纸冥币,来上坟的两个人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阳羽注释着墓碑上的胡永二字后突然开口问道:“肖迫,你有yù望么?”
“什么意思?”肖迫不解地问道。
“幺叔不想死,老九不想活,幺叔带走了自己的儿子,而老九却千方百计的想要复活自己的儿子。”阳羽极力抑制,但仍然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悲伤。
“所以那个老头放那么多镜子在屋子里,其实也是钻研怎么能让自己长命百岁咯?”肖迫嘲笑似地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接着说:“人都是有yù望的,但如果这样的yù望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我宁可放弃。”
阳羽叹了口气,看着天说:“是啊,所以也有一个放弃的人。”
这话说的肖迫一头雾水,下意识的以为阳羽在说他自己,急忙解释道:“你的yù望不管是什么我也会照单全收,并且心甘qíng愿。”
阳羽说:“没有,我说那个放弃的人是顾chūn华的婆婆,他们三个人都有自己的yù望。老九是复活儿子、幺叔是不想老死,而顾chūn华的婆婆是希望能够永葆青chūn。”
日记里曾经描述过顾chūn华婆婆的外貌,老九很少会在日记里描写一个女人的外貌,更何况是用到美艳绝伦这个词。
这根本不像是老九会写出来的词语,再加上先前在顾chūn华家看到的那张照片,在那个没有修图PS的年代,当真是一位艳压群芳的美人。
而且依着书信往来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爱慕老九。
只可惜落花有qíng流水无意,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老九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到底是给他xing启蒙的仙姑还是后来和仙姑一模样的妻子,不管是谁现在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个男人大抵上是不会再爱上别人。
这三个人不同的经历、不同的yù望、还有不同的选择,但结果却都是一样。
回去的路上肖迫一改常态没有跟他嬉笑打闹,反而坐在一旁翻着手机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见阳羽靠了过来,放下手机轻抚着他的脸问道:“那么你呢……有yù望么?”
阳羽转过头,对上肖迫无比认真的表qíng,忍不住笑着说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
两人沉默不语,对视半响后不约而同地说:“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肖迫乐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抱着阳羽猛亲了一口说:“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这句话总觉得以前也听过,但却又想不起来了。
当天晚上俩人就离开了杭州,阳羽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拿走了当初看日记时做记录的小本。
肖迫还住在当初那个地方,他说这个屋子里有和阳羽一起的回忆,即使再伤心难过也不想搬走。
旧人旧物却能摩擦出新的火花,几乎又是一夜温存。
初到北京的这几天阳羽几乎连chuáng都懒得下,除去洗澡和吃饭几乎全是和肖迫躺在chuáng上腻歪着,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做不完的事。
过了好几天后肖迫终于扛不住了,说什么外卖吃腻了还是去雀雀家吃好,迅速的从chuáng上下来穿好裤子。
这么躺下去恐怕腰真的要废了。
再见到雀雀的时候,不出自己所料她也恢复了视力,站在门口满脸疑惑地打量着阳羽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阳羽瞥了一眼躲在下一层楼道偷笑的肖迫,一脸正经地说:“我找肖迫,他在家么?”
话刚出口只见雀雀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眼自己问道:“我哥哥不住在这……不过,我觉得你声音很熟悉,你是他的朋友吧?”
白轩从客厅探了半个头出来望了一眼,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