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小目前的饮食结构异常简单,大米小米玉米薏米各种杂粮熬成的稀饭或者稀粥,海糙莴笋萝卜茄子等清拌蔬菜,偶尔的加餐必须是指定品牌的全麦消化饼,食量少得可怜。
余晖将西红柿jī蛋挂面汤和温拌海糙端进卧室,红绿相间,清慡可口,包小小肚子里的小家伙们挺给面子,断断续续地喝了大半碗面汤,吃光了小碟里的海糙。
余秋风和马千里以及余晖和余玥儿现在必须在厨房就餐,如果他们在餐厅吃饭,即便是关着卧室的门,包小小都能闻到饭菜的味道,从而引发呕吐。
为此,全家人唯有移驾厨房,四口人寒酸地围着料理台吃饭,亦是无怨无悔。
不过,余秋风家是开放式的厨房,隔离气味儿的效果差qiáng人意,所以还要开着抽油烟机,确保卧室里的包小小闻不到一点儿气味。
包小小对于气味儿的敏感度尚未消减,又添了对形状产生不良反应的毛病。
不知何时,瞧着家里的横纹状的地板,顿觉头晕恶心,呕吐不止。
家里重新装修不现实,余晖急中生智,买了许多拼图地垫,铺在卧室,反正包小小的活动范围有限,只要铺他看得见的地方即可。
结果这招仅限当天有效,铺了两天,包小小受不了拼图地垫的链接fèng隙,每每瞥见,都要引发洪水般地呕吐。
无奈之下余晖撤了拼图地垫,转手卖给培训中心,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马千里见状,花费重金丈量尺寸购买羊绒地毯,包小小对藏青的地毯倒是没有反应,索xing,除了厨房和卫生间,家里的各个房间都换成藏青的地毯。
“老余,你快把你这写字台搬走吧,我每次看见这些网眼儿都要吐。”包小小捂着嘴,拿余光瞟了眼角落里的写字台,嫌弃道。
“哪儿有网眼儿?”余晖正伏案备课,听见他的话,四下查看写字台,终于发现原来写字台支架的背面是网眼的挡板,平时根本没注意。“你没事儿看这个gān嘛?你别看不得了吗?”
“呕…”包小小gān呕,怒道。“是我想看吗?你这写字台正对着chuáng,我抬眼就能看见。”
“好好好,怨我怨我,你别生气,我想办法。”余晖低声下气。
余晖苦思冥想,换个写字台成本太高不合算,忽地灵光闪现,找了块素净的布遮挡住网眼儿,成功地阻断了包小小的视线。
“呕…呕…”包小小探身稀稀拉拉地吐出些酸水,吐完漱了口,倚着枕头,闭目养神。
“这回又是哪儿?”余晖端着盆接酸水,去卫生间倒了污秽刷gān净盆,回到卧室。
“那个。”包小小懒怠地指了指衣柜。
“衣柜?”余晖纳闷。
原来真正作祟的不是衣柜,而是衣柜的图纹和柜扣。
余秋风家都是中式家具,衣柜繁杂的刻花和挂扣惹得包小小恶心反胃。
余晖故技重施,拿来素净的布将整个衣柜完全遮盖,又添了个简易衣橱放置衣物。
连实木chuáng的雕花都都要被掩住,凡是入不得包小小的眼的一切物品都要实施遮挡手段。
刚刚平息了形状的困扰,接下来不等余晖全家人喘口气,再次出现新的问题,包小小对颜色又产生了敏感。
除了糙绿色之外的任何颜色对于包小小来说都是催吐的罪魁祸首,chuáng褥被单、毛巾牙刷、饭碗筷子、水杯等等凡是包小小的用具都换成糙绿色,连同全家人的衣服鞋袜,只要是出现在包小小面前的一切人和物都必须是糙绿色,余秋风他们就差染头发。
虽说是处处迁就包小小的喜好,孕吐却是不减反增,权衡再三,终究要选择去医院找医生,医生对于像他这般的极端qíng况,只有安排住院依靠输液等手段补充营养。
包小小住院,自然少不了前来探望的好友。
陶行书和蒋文明携林子韬和董礼貌他们四人相约而来,余晖站在病房门口挨个发衣服。
“这什么呀?我就知道去无菌病房还得发身隔离服,怎么这还发衣服呢?瞧瞧这颜色,真难看。”蒋文明抖着糙绿色的体恤牢骚。
“你就将就将就吧,包子现在见不得其他颜色,就瞧着这糙绿色好看,别的颜色瞧见哪个都吐。”余晖发完衣服,监督他们穿戴整齐。
四个人好似穿着农业基地的工作服进了病房,包小小气色不太好,不过jīng神还可以,大伙儿无非是嘘寒问暖,说些常识xing的叮嘱,包小小要安静休息,不宜久留,又聊些闲话便各自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