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谚一听,一脸不可思议,表qíngbī真地捂着胸口:“宁少!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出这种话,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宁修淮:“……”妈的智障。
——
2.孤儿院
宁修淮怕黑。
这是傅西谚跟宁修淮在一起后的那段日子里傅西谚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
一开始,他以为那是小孩子式单纯的怕黑。
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宁修淮是害怕孤独。
傅西谚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怀里那微微颤抖的身体,那双紧紧环着他的双手,和他qiáng作平静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扔进孤儿院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我,我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在那儿了。”
傅西谚听着他用“扔”这个词,听着他称他父母时仅用的一个“他们”这个代词,听着他说,他因为年龄小,xing格又天生的孤僻,所以一直是那不算太平的孤儿院里头小孩儿们的欺负对象。
他说他曾经被扯烂过衣服,被泼过脏水,被无辜冤枉,被偷走他视为珍物的画册……但是,他印象最深的,是被他们关在一间已经被遗忘了的屋子三天三夜。
那间木屋没有窗,被压货凌乱地充斥着,看不见阳光。他说,当时的小孩儿们只让他藏起来,说是要玩捉迷藏,他很高兴,因为终于有人陪他玩儿了。
但是,他们忘记了这么一个人。就如同那间被遗忘了的杂货屋。
而他平时又是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存在,因此,当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缺席,包括了那些贪玩儿的小孩。
当时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才没有在那黑漆漆的屋子里大喊大叫让人把他就出去的呢?
他说,因为害怕。
黑色的一切,老鼠啃咬的声音,风拍打着屋子的声音……都不及满怀期待的时候被他坚信会是伙伴的人抛弃来的可怕。
如同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爬上了云端去寻找“朋友”,却在找到朋友后扬起嘴角的那一瞬间,被狠狠地推了下去。
万劫不复。
……
傅西谚听着怀中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里却不能平静。
“以后,我都在。”
这是对你的承诺。期限是一辈子。
——
3.父亲
两个人在一起后,首先被通知的是宁竹。
宁修淮还记得,当时他还算忐忑的心qíng。但是庆幸的是,宁竹什么也没说。只是泡了一杯茶,爷儿俩默默地坐了一个下午,然后就这样算是成了。
但是傅西谚的父亲不同。老头子军人家庭出生,后来才从商,内心里是非常排斥同xing恋,认为这是病,得治,还不只一次拉傅西谚去看jīng神科医生。直到后来傅西谚大怒才罢了。
而到现在,虽然傅西谚跟宁修淮在一起很久了,但老父亲至今还没接受宁修淮,故而高傲如宁修淮也并未真正意义上踏进傅家一步。
虽然宁修淮说着不在乎,但傅西谚知道,这家伙有偷偷伤心过,自责过。
“没事,我们一步步来。”傅西谚抱着因为刚又在电视上看到自家老头子而qíng绪低落的宁修淮。
“……嗯。”
——
4.傅西谚
作为军二代富二代,而且前头还有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哥在继承家业,傅西谚从小就潇洒到不行,吃喝玩乐样样jīng通,把京城的大大小小娱乐场所都逛了个眼熟。反正,狐朋狗友不少,眼巴巴地等着结jiāo这位公子的也不少。
然而,就在大家都在猜测这位玩世不恭的少爷会一直玩到什么时候的时候,这位少爷突然就收心了,哪儿也不去了,整天待在家里。不仅如此,还按时上班,狐朋狗友们也散了一堆,以前拉扯不清的男人女人也都打发掉了,差点没掉了一京城的下巴。
本来么,傅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乐意看到突然转xing的傅西谚,还以为人家中午定下心了,愿意为家族挣点光,继承家业了,但是让下底人一查,傅家长辈们差点掀翻了整个老宅。好小子,原来是找了个对象!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傅西谚都认真找了个对象,也挺好,但问题就是,人家是个男的!
百年望族傅家自然接受不能,本来还想着,期望着他这是一头脑热,但是等啊等,过了一年两年,他们还是如胶似漆,于是傅家长辈忍不住了,想要棒打鸳鸯起来,结果一个不小心做过火了,傅西谚gān脆就搬出去跟人家同居去了。而且傅家长辈还没什么能够束缚住傅西谚的,因为在傅西谚一开始跟他小男友在一起时就已经自己独立起来,现在的他完全有工作能力,更不用说作为世界闻名的大画家的宁修淮的经济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