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飞幽幽地问: “用你自己换吗?”
众享吃了一惊,抬起头,睫毛颤动着直视度飞。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猜的。” 度飞笑了起来,这番的笑容带上落寞: “这样的事qíng,我也曾经想做,用最习惯的方式去得到东西。可是这样的礼物放在qíng人身上,总是一看见就会心虚。”
“是吗?” 众享淡淡地开口,淡淡地笑。
度飞坐直身子,认真的说: “众享,你想毁了自己,是吗?” 他握着众享的手,诚挚地说: “众享,这样是不对的。”
众享呆了一呆,轻轻露出唇边的酒窝。
他说: “世界上不对的事qíng,实在是太多了。”
度飞不赞同地蹙眉: “众享,你不相信幸福。”
众享苦笑。 “是的,我不相信……”
同一时间,欧阳坷冷冷对着面前凌乱铺在茶几上的照片。
“你要怎么办?” 欧阳曙瞪着牛一样的眼睛,指着一张张众享与李为令的亲密罪证。
“只是亲吻而已。”
欧阳曙不可思议地摇头,bào跳: “他天生yíndàng,你不可以让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我给他一次机会。”
“坷,” 欧阳曙认真地说,带着长辈的焦虑和担心: “他会让你伤心,会毁了你。”
“他不会!” 象心被人戳了一下,欧阳坷猛得涨红了脖子,狂风一样将所有照片扫到地上。 “我爱他。” 他气嘘喘喘地安慰自己。
“你爱他,他就爱你?” 刻薄的语气,尖锐的刺在欧阳坷耳膜上: “你父亲死去的时候,最伤心的,就是背叛他的人,居然是徐天qiáng。坷,他不值得你爱。”
“他值……”
偌大的房间弄得象个惨败后的战场,欧阳坷呆站窗边,不望一地的猥亵相片。
喻棱悄悄进来,环视房中一圈,又悄悄退出去。
“喻棱……” 欧阳坷叫住喻棱,声音中说不出的累: “我还能坚持多久?”
喻棱站住,不发一言。
欧阳坷问: “我还能爱多久?” 他眼中竟然也有震动的水波,在众享面前沉着自信,可以撑住天的气势终于露出不为人知的些微动摇。 “众享……我爱众享。可是他的心,总是被yīn暗缠绕。我在孤军作战,我好累。”
“他只是害怕,这不能怪他。” 喻棱说。
“他在尽力毁掉自己,你看这一地的照片!” 欧阳坷霍地转身,指着一地的凌乱,瞪着隐藏几丝惊惶的眼睛: “他要把我们的爱qíng毁掉……”
“少爷。” 喻棱的话象棒子砸在欧阳坷逸出汗珠的头上: “没有你的爱,众享必死无疑。”
众享必死无疑…必死无疑……
喻棱的声音回dàng在耳际。
欧阳坷的脸由红转白,瞬间冷静下来。
终于,他点头: “不错,我是众享唯一的依靠。我不能让他们伤害我的众享。” 他对自己反复叮嘱: “我爱他。我相信他。”
将照片一张一张抛入火里,欧阳坷每抛一张,暗暗念一句。
“我爱你。”
喻棱象标枪一样立在他身后,眼中也流露悲哀和怜悯。
众享与李为令的亲昵亲吻,消散在飞灰中。
看着所有的一切散去,欧阳坷站在窗前,等待着……
秒钟滴答滴答走在心头。
延绵的海边小路,是众享归家的必经之地。
欧阳坷远远看着一个熟悉的影子慢慢移动,按捺着激动,一步一步迎了上去。
两个应该永远在一起的身影,又靠得紧紧。
“我的礼物呢?” 欧阳坷笑问。
众享偏着头,望着前方的海,轻轻说: “不见了呢。” 他吻上欧阳坷的唇: “坷,送你三个字。” 又轻又叫人感动的三个字: “我爱你。”
世界在这个时候沸腾……
欧阳坷放弃所有的冷静和温柔,chūn风一般的气度一变,将众享紧抱在怀里,象要把他细细的腰折断一样。
将众享横腰抱起,朝着一个地方狂奔过去。
乱糙在脚下被践踏,迎着风而奔跑的欧阳坷,一步一步踏石而上,汗水滴在襟口。这条小路,发现于一个偶然的清晨,成就欧阳坷一个小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