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贴着墙壁,放着一架钢琴,金敏指尖在琴盖上一划,也没什么灰,“你还弹点儿琴呢?”
“没,那是我老妈的,她以前是个音乐老师。”元宵说着,从自己屋里的衣橱里取出两条裤子,比了比,把黑色带白条的丢给金敏,“咱两身材差不多,换上这个吧,配你的夹克不赖。”
“呵呵,”金敏点着头微笑,“敢qíng你的讲究全都集中在穿衣打扮上了?”
“必须的!除了这张脸,也没什么能在二中混的资本了。”说着,元宵背过身,进了厨房,“快点换啊!”
金敏打开琴盖,在大G上按了一下,声音有点大,猛抬头,窗外一片漆黑,他才意识到已经很晚很晚了。
厨房里有开灶的声音,金敏解开皮带,换上裤子,湿漉漉粘滋滋的感觉不见了,顿时慡快了不少。
不一会儿,元宵端出一锅泡面,两只碗,“饿了吧?随便吃点。”
“你倒是懂得待客之道,”金敏拿过碗挑了一筷头儿面,chuī了chuī,吸溜一口,“cao!你tm真是人才,煮泡面也能这么难吃!”
“不能够吧!”元宵半信半疑,反正,一般煮面都是靠手气的,莫非今儿又发挥失常,吃了一口确实难吃,像是浆糊似的,又不愿意承认错误,指着半个huáng不见了的荷包蛋,“那你吃这个蛋吧!”
“算了,不吃了,也没什么胃口~”金敏放下筷子,摸出烟盒,看了元宵一眼,又把烟盒揣回去,“你说你一个人住?”
“昂~吸溜~”元宵又吃了一口面。
“还打扫着卫生呢?”金敏扭回头看身后还翻着琴盖的钢琴。
“没啊!从来不打扫!”元宵说的理直气壮,吃了点面,感觉身上暖多了。
“我说,你妈呢?”金敏本来不打算过问家事,可看这小子太不明事理才想友qíng提示一下。
“你管她呢?我都管不着,”元宵丢下筷子,抽了张纸抹抹嘴,“跟人跑了!”
“呵~”金敏从一家三口的照片中全然看不到元妈是会跟人跑的那种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说?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儿多了?“元宵突然横着眼,双脚一蹬,椅子往后移了一截。
“你都快高考了,谁家妈妈舍得让儿子一人独居,所以……”金敏重新拿起筷子,想了想还是准备把那半个huáng不见的荷包蛋吃了。
“咱两才认识几天呢?你就想管我,管得着吗?”
金敏咬了一口荷包蛋,“还行,这个勉qiáng能吃。我就是觉得,父母在身边比不在身边好!”
“得得~”元宵起身离开,冲着钢琴走过去,“啪”地盖上琴盖,“你要是想管我,咱可jiāo不了朋友!”
“呼~”金敏咬着牙,把剩在碗里的半个荷包蛋吃完,当着元宵的面,换回湿漉漉的牛仔裤,“那行吧,我走了之后,你摸摸书橱上的灰。”
说着,他就真地开门走了!速度之快,令元宵震惊,话是那么说,可真没那个意思,不过——碰——门关上了。元宵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是等待奇迹降临一样,希望金敏能转身回来,可等了半天没有动静,这门从外面锁上,只能从里面打开,而金敏没有钥匙。想着想着,元宵拉了灯,一头扎进被窝。
从元宵家出来,雪已经停了,路上的雪边攒边消,踩上去水嗒嗒的。金敏后悔自己逞能换回了裤子,这大冷的天,到家估计就成了冰棍。
……
三天假的最后一天,元宵睡醒已经到了大中午。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头痛、恶心,好像还有点发烧,果真,立刻就开始喷嚏连天——感冒了。
准备掏出手机点外卖,手机却怎么都打不开。在桌子上磕了几下,屏幕居然彻底碎成渣渣,一片一片地掉下来。
“我靠!”元宵把手机丢到一边,歪歪斜斜地躺在chuáng上,“这tm都是什么事儿啊!”
回想起前一夜从幼儿师院的墙上摔下去,那酸慡,敢qíng手机就是那个时候彻底摔坏的吧。
“金敏,你得陪我部手机!”元宵勉qiáng支撑着,从chuáng上爬起来,餐桌上,泡面锅还在,两个碗两双筷子还在,可那种期待着与人分享的快|感一点儿都没有了,“你tm是上天派来整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