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gān坐着,也无话可聊。最后还是纪云清把话题又拉回来:“互相炒作很正常,只是要以这次为戒,别让人牵着鼻子走。”
脸上的笑僵了几秒,李玦又吸了口烟,点点头。
“有新剧打算没有?”纪云清道。
李玦道:“下个月。”
纪云清点了点头,不再过问。
待了半个小时,李玦道别离开。确认有司机候着,纪云清才放了他走。
锁上门,把茶几上那听没动过的啤酒放回冰箱,熄了客厅的灯,上楼进入书房。无意识地行动着,等回过神,发现人已经站在窗前,把窗帘也拉开了。
刚换了白光路灯,有些晃眼。夹在绿化带中间的石板小道亮堂堂的,像给洒了一地的水。
人肯定已经不在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腿却不听使唤,依旧钉在原地。
却真让他找到个高大的人影。
李玦就坐在一棵银杏下的花台下,又点了支烟,恰好面向他的窗户,只是他垂着头,有些láng狈的模样。
纪云清转身走到门口,将书房的灯熄了,侧起身,靠到窗户边的墙上。李玦还是没有抬头,却不见有离开的意向。灯光照着他半边身子,为麦色肌肤渡了一层光泽,即使离得很远,纪云清还是有些呼吸乱套。
李玦开始点第二支烟了。
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想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纪云清心下自嘲,却依旧不挪半步。
“踢踏”几声脆响钻入耳膜,玻璃窗上染上雨珠。击打声加快频率,随之,密集的雨幕刷刷地落下,窗外的世界逐渐变白。
雨水来得急,不多时,整个窗户都模糊了。
难怪大晚上还把李玦热出那么一身汗,是要迎接这场倾盆大雨。
闪电透窗而入,整个房间被白光照亮一瞬,又像跳了闸似的黑下来。一记响雷紧随而至,大地一阵晃动。纪云清回神,掉头出了房门,下楼到客厅拿了伞,大步流星离开。
电梯里一个女人牵了条狗,很大只的阿拉斯加,一人一狗都被雨水浇成了水鬼。先陪他们上了两楼,才一直往下。
雷声正酣。
心里着急,一口气跑到银杏附近,已经没了人影。再把附近单元楼都搜寻过来,毫无所获。
即便撑着伞,还是和刚刚拿一人一狗同一下场。回到家,一身láng狈,都不敢往沙发上坐。直接褪了裤子扔地板上,再跑上书房找来手机,正要拨出去,又停手——万一还没上车呢?就算在车里也不安全。
把衣服也脱去,进浴室匆匆冲了个澡,再坐上沙发,看着时钟数了大约二十分钟,才试着编辑短信。结果还没按出发送,新消息过来了。
[这雨真他妈cao蛋]
望着发件人,纪云清眸光一软,笑了起来。
好像还是头一次给他发这样闲聊似的短信。
如果没有这场大雨,他的理智没有被雨水冲去,或许他会慢慢敛容,再按键关机。
但偏偏来了这场雨。
[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不会再有回复,他也没去等。回卧室躺下,思想放空,明天再醒来,雨也该停了。
第21章
李玦许诺的那顿饭终归没有来,也或许本来就是两人用来缓和气氛的玩笑。
和乐薇的事炒得正火,两家公司也急于安排他们一起出席活动,应对媒体。这么一来,李玦名气又上一个台阶,从武替到主演的励志故事塑造了一个很惹眼的正面形象,广告和通告相继而来,忙得脚不着地,甚至没时间想别的。贺明本以为他的脾气要延续几周,没想到才那么几天就接受了安排,对乐薇也客客气气,简直不像是他。惊喜之余,暗自感叹纪云清的本事,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说服这颗刚得知消息时bào跳如雷、油盐不进的炸弹的。
这边纪云清送走了崔然,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没清净多久,家里又出事——这次不是什么大事,纪榕和周霖吵架,比起以往有些严重,持续了半个多月还没有好转。原因是学校里在传周霖和一位年轻女老师的事,纪榕审问时候周霖正忙的一个学术项目遇上瓶颈,火气一上来,就懒于解释,等意识到qíng况不对,纪大小姐已经哄不过来了。来向纪云清诉苦,后者表示爱莫能助。
“纪榕这脾气你也知道,要是真上来了,不分青红皂白谁劝撕谁。”
看纪云清眼里还带笑,周霖冲他直摇头:“我看你挺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