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分说揽了我往外走,一推门,没留神撞上人,我抬头望去,见那人捂了鼻子,长得长身黑面,分明还是个半大小子,却一付门神模样。想着马占不怒自恶的脸不禁好笑:真真什么掌柜的请什么伙计。
马占搂着我的腰朝那人喝道:“急匆匆要去死吗!”他看看我又说:“正好,郑西寻你替我把封少爷送回外宅去。瑶瑶,回家吃了药好生歇着,我晚点回来,别一个劲熬着。”我笑道:“真个啰里巴唆。”
我跟在郑西寻后面出了大楼,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垮下来。
我知道,马占急火火打发我走,只是惦念受委屈的娇妻,我前脚刚迈出去,他后脚就赶着去见罗棋。
搁到以前我定要指着他的鼻子骂,可是现在再没了那份心力。毕竟,对于他,我和罗棋都是一样的。
想到以前,父亲常会念叨罗家,罗棋的父亲罗祝是生了菩萨心肠不管事的大爷,弟弟罗礼才是真正的当家人。
罗二爷曾送给我父亲一个美丽白晰的男孩子,把娘亲气得整晚睡不着觉。我没办法只得找了一付欧芹给那孩子吃,他疼了大半夜也就死去了。
我欢欢喜喜去看娘,可她还是不喜欢我。
郑西寻开了车门请我进去,我穷极无聊问他一句:“你是哪里人?”他坐上车发动引擎,只听到油门点火声,却不闻回话。
我皱起眉望向窗外,车子开动起来,风驰电掣的驶过灯红酒绿,都市如流水般奔到身后,偏僻的公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油huáng的叶子层层叠叠,在风中摩擦出瑟瑟声响。
我的困乏涌冒出来,眯起眼睛轻轻问:“你跟马占多久了?”他仍是不说话,我几乎疑心这人是个哑子了,好半天,他才挤出一句:“两个月。”是少年变声期的粗嘎嗓音。
我笑道:“你别开这么快,我难得出来一趟,兜个圈子再回去。”他不置可否,我向来受不得冷落,今日连连受着闷气,正待要发怒,车子猛的停下来。
郑西寻解了安全带跳下车,我往路上望去,一个人倒在路中央,他蹲下来瞧了那人,架起胳膊往路边拖。下午的阳光晒得筋骨松卸下来,我打了个哈欠,想着日后的对策。
正还是风平云淡之时,哪料得树丛里猛的窜出十来个人来,个个凶神恶煞般手持短棍,如láng似虎朝着郑西寻扑上来。
郑西寻扭头就往车上跑,撵在最前头的人甩手朝他抽了一闷棍,他吭也不吭一鼓劲的往我这里冲,手刚触着车门,又被狠狠砸一棍子。
我头回见着这等场面,惊得脸也白了,他目眦yù裂的吼道:“还不快跑!”车窗被人“砰砰”两声砸碎了,一只手开了车门把我拽出来,我披头散发的被拖到地上,郑西寻扑上来护着我。
更多的棍子甩下来,砸在他脊梁上“咚咚”作响,我脸上溅了些温热的液体,拿指尖抹了,是他的血。
“别打了!要多少钱都给你们!”我股足了劲喊出来,声音却虚晃晃的砸不出动静,郑西寻的神智也不分明了,打他的人才停下手。
我一口一口吐着气,胸口像揣着个小兔子,qiáng稳下神朝那群人道:“你们想怎样?我是马占的人!”一个大小眼的把我从郑西寻身下拉出来,打量了半刻噗的一声笑出来。
我心里一颤,猛的凉下来。
我躺在公路上,头发被人扯在手来,马占刚为我穿上的衣服裂成碎片,红肿淤伤的rǔ头在寒风里难堪的抖瑟。
一个人拿棍子往rǔ上戳一戳,粗糙的木滚把rǔ头磨破了皮,鲜血从胸前淌下来。我拧起眉嗯一声,人群里爆出狂乱的哄笑:“还真他妈的骚,让人给gān习惯了吧!”
“小贱货倒是水灵,可惜老子不玩后边。”
“扒了他裤子看看屁眼长什么样!”
“cao,瞧这付烂xué,给他塞点玻璃进去!”
污言秽语灌入耳中,我眯起眼睛,指甲陷进掌心里。裤子撸到脚踝,腿被人分开来,带着毛刺的木棍抵上xué口,时轻时重打着圈。
我吐出一口气,撑起上身朝他们轻轻说:“你们给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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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芹 指野生欧芹,与普通芹菜很相似,毒xing不是非常大。但中毒死亡过程很痛苦,到死也是清醒的。
个人不是太喜欢,死亡率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