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您嘞,”沉晨笑着朝他挥挥手,“祝您前程似锦啊。”
刘民冉冷哼了声,转身就想走。
“……我没有仗着自己有背景做任何事。”
都没想到宿维安会回应,办公室安静了一瞬。
“画稿是我一笔一划画的,这次项目我的画也选中了不少幅——您也在甄选人里,奖金和工资我一分没有多拿。”宿维安静静陈述。
刘民冉:“甄选的时候我是看在谭副总的面上……”
“刘经理,天天抱大腿是做不了人上人的。”沉晨打断他。
刘民冉进办公室时,砸门声极大。
沉晨:“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反驳他。”
宿维安小声问:“……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沉晨笑,“你早该这样了。”
下午,见到谭叙,宿维安一开口问的就是刘民冉的事。
谭叙道:“他?上次那个卖画稿的人跟他有点亲戚关系,而且最近查出了点苗头。怎么,他为难你了?”
“说了几句,不过没事,”人都走了,宿维安也不瞒他,“……我有说回去。”
谭叙恩了声:“后天去家里吃饭?”
宿维安手一抖:“这么快?!”
“他们总念叨,烦。”不耐烦的语气,嘴角挂着淡笑。
*
去谭宅当天,宿维安早上五点就睁了眼,在谭叙手臂上磨蹭了半天,再也睡不进去了。
谭叙被磨醒,也没睁眼,另一边手摸到宿维安腰间:“才几点。”
宿维安道:“……我睡不着了。”
昨天本就睡得晚,谭叙睁眼一看,果然,身边的人眼下乌青:“再睡会,这脸色回去他们得说我nüè待你了。”
“……”
宿维安不理他了,翻身下chuáng,被身后的人拉住:“哪儿去?”
“跑会步。”自从上次的补肾事件后,宿维安也开始碰起这些运动器材了。
“都说了,你肾好着,别老担心那些,”谭叙半哄着,“再睡会。”
“叙哥,”宿维安转身,指尖碰了碰谭叙的腹肌,“你也要多锻炼,不然以后年纪大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chuáng上的人抓回去。
谭叙压着他,脸蹭着他耳朵,把人在怀里箍得紧紧的:“现在就嫌我年纪了?你放心,就算以后老了,我也是老当益壮。”
这词还能这么用的,宿维安也算是见识了,他红着耳朵:“不嫌,不嫌。”
最后差点又让谭叙得逞,宿维安拼劲全力,曲着腿拒绝:“不行,一会要去你家……”
谭叙手顶着他的膝盖:“那今晚?”
“也不行,”宿维安说,“你昨天已经预支到下下周的了。”
“……”
两人腻歪了一会,眨眼就六点多了,索xing起来一起吃了个早餐。
邓文瑞踩着点给宿维安打了个电话:“安安,你什么时候去谭家?”
宿维安:“中午过去。”
邓文瑞:“恩,他家人可多着呢,要是被欺负了,别忍着,转身就走,舅舅给你撑腰。”
宿维安:“……”
邓文瑞没夸张,谭家的亲戚是多,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家长,那边也没有太大张旗鼓,只来了几个平时亲近的亲戚,打着家庭聚餐的名义在庭院摆起了烧烤架。
上次只是站在铁门外看了眼,这回坐在车上进去,才发现谭宅只是外面看起来像个园林,实际上只有门口那几棵树,里面就是平常宅子里常见的糙地和石路。
停好车,宿维安做了好几回深呼吸才解开安全带。
一下车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水壶,正在浇灌糙木,脚上是橡胶鞋,手上大手套,头顶糙帽,完全是一副园丁模样。
谭叙关上车门,喊了声:“爸,你可放过它们吧,快被你浇死了。”
“你懂什么?”谭父白他一眼,转了个头,对宿维安道,“来啦。”
宿维安赶紧鞠了个躬:“伯父好,我是宿维安。”
“恩,”谭父把水壶放下,摆摆手,“先进去吧,她们在里面烧烤,我一会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