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现在又要与我讲这个?”少冉突然问。
朱绯溪苦笑:“方才不是说了?我兄弟的事业正处在巅峰期,经不起打击……”
忽然,少冉有种彻悟的感觉。
他很心不在焉地目送朱绯溪走了,自己却依然坐在原处,静静思考。
宁雍总是这样煞费苦心地对待他,让他感动中又无法表达感谢。
他最痛苦,最不相信他的时候,如果宁雍说了曾经结婚但早已离婚的事qíng,他恐怕是不信的。
那个时候,宁雍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我没有任何女人。
他没有撒谎,没有伪造事实,他只是在用耿少冉最能接受的方法来进行安慰,但宁雍那么聪明,他当然知道事qíng不可能永远都不让少冉知道,他爱少冉,不希望因为这种隐瞒而再出现任何问题。
于是他用了各种方法,很委婉的告诉朱绯溪——你想好过,就将事qíng清清楚楚,以小冉最能接受的方式告诉他。
其实事qíng很简单,不过是宁雍结过一次婚,包办婚姻,没有感qíng,之后他反抗了,离婚了,然后便结束了。
这种事理智想,是可以理解的,但理智常常不能战胜qíng感和冲动,特别是对宁雍抱有浓厚感qíng的少冉,这种事很突兀或者很直接的说出来有时候会在心里结成疙瘩。
宁雍或许是一直不敢确定是否告诉他,直到在北京事qíng突然被揭开一角。
张姨的反应似乎也可以说通了,毕竟曾经是宁家的女主人,谁也保不准这朱绯溪有没可能与宁雍复婚,而在宁家父母看来,他们似乎必然会复婚,现在只是儿子在闹脾气而已。
越想得清楚,少冉心中越激动,他此刻很想,很想很想见宁雍。
他不知道最近宁雍是不是因为朱绯溪的关系才疏远他,他只知道现在很需要见到宁雍!
想到就做,他立刻结账奔出茶室,拦了出租车报出地址,就让司机快点再快点。
快到时,他等不及地打电话给宁雍。
“喂?宝宝?”低沉磁xing的嗓音里带着些微疑惑。
“你现在到楼下来。”少冉直接说。
“宝宝,出什么事了?”很明显,男人误会了。
“你别管,我就在你办公楼下,你立刻来!”说着挂断电话,出租车已经停在宁雍的办公大楼下。
他急急忙忙扔了张钞票就下来,车门刚关上就感到手腕一紧,抬头望去,男人一脸焦急地站在他面前。
“宝宝,你怎么样?哪里难受了吗?还是谁欺负你了?”一连串问题抛出来,宁雍手上也不闲着,将少冉左右上下仔细观察。
少冉心中一酸,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人往前一扑就倒进宁雍怀里,死死拽着他背上的衣服,放声大哭起来!
宁雍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难搞得惊慌失措,手脚都不知该放哪里,只能一叠声安慰道:“宝宝乖,乖啊,别哭别哭,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呜……呜……你……你这个混……混蛋!”哽咽着大骂,他使劲锤着宁雍背脊,断断续续质问:“你gān嘛……gān嘛不早点……告诉我!……也不用……不用我一个劲……瞎猜……我在你心里就……就那么小……小心眼嘛!?”
“……宝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宁雍无奈极了,把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宝贝微微推开点,用袖子和指腹为他擦gān净花掉的脸蛋。
“乖乖,别哭了,你看你,都大喘气了,歇一歇,有什么事qíng慢慢说……”温柔地给男孩拍抚后背,宁雍满眼都是对他的宠溺和怜惜。
少冉好容易将气给喘顺了,这才一五一十将今天的事qíng告诉宁雍。
宁雍听完,什么话也没说,默默把男孩又抱进怀里。
他不再需要说什么,因为男孩早已将选择告诉他。
在知道他曾有过的婚姻,在知道他对他的隐瞒后,他依然大哭着扑进他的怀抱里,这就已经够了……
突然,之前的烦恼好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不过是会一直在他怀中撒娇任xing,大笑大哭的宝贝。
自那天大哭过后,少冉一见到宁雍就脸红,经常不知所措,说话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