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出去玩儿。”于浩林把启仙尔里外裹了一层，摸着人手都出汗了，直到上了车，启仙尔才摘了口罩，“咱去哪儿啊。”
启仙尔一边擦汗，一边看着门口的记者。
都是为了昨晚的那条微博来的，晚上暂定有场新闻发布会，启仙尔脖子转回来，听于浩林说：“迦南游乐场。”
“L市的迦南吗?”启仙尔眼睛瞪得老大。
“就是那儿，安全带系一下。”于浩林脚踩油门，拉着人就走了。
于浩林觉得跟启仙尔说不明白。
得做。
从P城到L市自驾的话大概一天时间。
于浩林让那个启仙尔给章江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就顺便把自己和启仙尔的手机一块儿关机打包，扔到车前抽屉里。
到达L市已经晚上8点，启仙尔隔着墨镜抬头望天，一会儿眼镜上就起水雾了。
毕业之后，就很少回来了。
正好是周末，就算下雨人也挺多。
启仙尔头上扣着白色鸭舌帽，捂上口罩跟在于浩林身边。
于浩林把车停稳，先去找宾馆。
因为地方不大，老板又认识，就没在身份证上有麻烦。
鉴于这次旅行就是临时起意，很多东西都没带全，于浩林就想出门买，启仙尔脱了外套，勾着领子扇风：“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你想我被踩死吗?”
“不想。”
“那就乖乖待着，等我回来。”于浩林在启仙尔的头上摸了一把，攥着把零钱出门。
启仙尔仰头栽在床上。
盯着有点渗水的天花板，仔细回忆自己的一举一动和于浩林脸上可以称得上不悦的表情，陷入沉思。
哪儿不对?
一切都合乎要求，没越线啊?
该配合的演出，自己尽力表演。
“开下门。”于浩林吐字不清。
启仙尔从床上滚下来，跑去开门，就看于浩林大包小包一大堆，帮了把手。
“你这把超市搬过来了?”
“差不多吧。”
启仙尔看这储备量，产生出了后半辈子都得住在这儿的错觉。
“洗把脸。”于浩林在启仙尔脸上摸了一把，一手的粉底。
艺人需要，他平时都带妆。
“顾哥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蹋他的化妆品，肯定要骂你的。”启仙尔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开了水龙头哗啦啦冲脸。
好在他本人也不喜欢带妆，闷得慌。
“那是你没亲一嘴，随便一伸舌头就是一层粉，舔面包糠都没这味儿酸爽。”于浩林伸手搂过洗完脸的启仙尔，眼睫毛上滴滴挂挂成一串，下小雨似的往下淌，“再说，你素颜原本就很好看。”
启仙尔被弄得痒了，就往后一缩，问：“不化妆就遮不住脸上痘了。”
“我喜欢你的痘。”
“不化妆我眉毛后面断了一截。”
“我喜欢你的断眉。”
“不化...”
“我喜欢你。”
启仙尔又闭嘴了。
他知道于浩林又生气了。
于浩林确实气得不轻，自己的嘴在他身上轮过一遍，对方压根儿还是拿着端着，就是不肯放松，黑眼珠子不停转呀转呀，脑袋瓜子不知道到盘算什么。
“腿张开。”
对方配合。
“嘴张开。”
对方配合。
“翘起来。”
对方依然配合。
于浩林可以确定，现在让启仙尔在床上做一套中小学生广播体操顺便托马斯回旋三百六十度一点问题都没有。
绝对的服从。
但是百分百违心。
两种感觉结合在一起就很别扭了。
于浩林停下动作，盘腿坐在床上，启仙尔眼尖也立马把T恤盖在肚子上，也比着于浩林坐在，紧张兮兮盯着于浩林等他说话。
“睡觉吧，明天早起。”于浩林说完盖上被子，躺尸睡了。
启仙尔还愣着，不可思议看着“心如死灰”“一脸悲壮”“脸也不洗”的于浩林。
卸个妆反应这么大吗?
不是说我什么样子都喜欢吗?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至理名言没错了。
启仙尔也很苦闷，一个侧卧，酝酿明天该怎么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