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礼想甩开他,奈何人家力气大,“回房间,房里的浴室有热水。”
第一次进小朋友的房间让老男人内心狠狠激dàng了一把,郁礼的房间没有浮夸的海报,没有巨大的毛绒娃娃,更甚至没有其他简洁的装饰,唯独衣柜很大,颇有些风格。
蒋长封走进浴室装了一盆热水,给郁礼敷手时不死心地问他,“真的不洗澡,要么擦擦身子也好,你发烧肯定出了汗,睡起来不舒服。”
郁礼低头顾着按手机,屏幕光线照在他下巴上,嘴唇看起来软嘟嘟的,带点鼻音说:“不洗。”要洗也不能留他在场的时候洗。
郁礼难得露出点随心所yù的一面,蒋长封觉得伺候人洗澡不成,敷个手也不错,四舍五入也是一次肌肤之亲了,更何况还进了他的房间。
蒋长封随意在房里打量,嗅到一股若隐若无的香气。
这股气息,有点熟悉呀,他仔细辨认,没想太多,问:“这什么香水味?还是熏香?”他停了一会儿,“我有瓶香水好像也是这个味,怪好闻的。”
郁礼一听,什么都明白了。
他丢失的香水居然被蒋长封捡回去了,听起来这人还留着。
他伸直双腿绷紧,大脑飞速转动,胡乱一编,“熏香,拿去熏蚊子的,之前从家里顺手带过来,我也不清楚是什么香味。”
蒋长封掩去眼里的光,视线转落在他的腿上,问:“泡脚不?”
郁礼缩回腿,怕他只要应一声,这人还真伺候起他洗脚,那画面他不敢去想,忍不住嘟囔,“不泡不泡,叔,蒋叔,蒋叔叔,蒋大叔,时间那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他喊叔叔时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撒娇抱怨,蒋长封听得心里暗慡,却也担心再留下去真把郁礼真不耐烦,只好起身离开,叮嘱他:“记得吃了药再睡。”
“我知道。”
“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你又不是医生。”
蒋长封失笑,“我比医生管用。晚安,小礼。”
他走了,穿过客厅准备开门出去,身后忽然传来搭着拖鞋的凌乱脚步声。
转过身,郁礼已经跑到他旁边,气息有点不匀,带着别扭,眼睛盯着地板微微喘气说:“我送你下楼。”
真是个别扭又可爱的小朋友,刚才还防着他,现在又舍不得他。
蒋长封心里像是漂浮着云朵那样软和,他放缓嗓音,眼里闪现出不加掩饰的温柔,“不用,你快回去休息,烧才退,躺着别乱动。”
郁礼把门打开,坚持要把人送下去,蒋长封只好不再多说。
下楼时,郁礼一直走在蒋长封身后,他看着地面两人时不时相jiāo在一起的影子,嘴角维持上扬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如果这都不算爱。
第19章 我的叔叔
一早郁礼就接到他太爷爷的电话,郁山鸣得知他生病的消息,虽然对年轻人来说感冒发烧并不算什么事,老人家还是心急如焚,问他有没有退烧。
郁礼下chuáng把窗帘拉开,让外面的阳光透进来照在地板上,他赤脚走了两个来回,睡足一夜,身体恢复很快,“太爷爷放心,我已经退烧了。”
郁山鸣还是不放心,“药吃了吗?你自己住外面,生病也没个人相互照顾总是不方便,我看那蒋小子不错,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和人家说说。”
郁礼盯着自己的脚丫子无语,也不知道蒋长封私下对他太爷爷说过什么话,让老人对他如此放心。
抚平嘴角的弧度,他说:“我今天请了一天假休息呢,您就放一百个心。而且,我和蒋长封顶多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一点小病还要去麻烦他,人家是大老板,占用他的时间也不方便。”
太老爷子一听也觉得有点道理,不过小乖孙健康为大,他才不管什么麻不麻烦的呢,爷孙两相互问候寒暄一会儿,郁礼才和太爷爷挂电话,去厨房弄早餐
。
郁礼这天一闲下来总忍不住想昨天的事,想蒋长封那个人,他居然给自己敷手。手背上的淤青已经消失,他又想起香水被对方捡到的事,自从回国,桩桩事都与他有关,郁闷至极。
第二天回公司上班,刚进办公室,就瞧见一大束百合花放在他办公桌,这花是最早送到的一批,鲜得很,还有水珠挂在上面呢,那么大一捧,办公室里的人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