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澹然似乎还没回过神,讷讷地回道:“走进来的啊。”
我忍无可忍:“莫非你还能飞进来的吗?”
他居然还认真想了想:“飞进来怕是不行,从阳台爬进来还是可以的。”
我:“……”
说实话在我们这种老楼,他这种想法倒是可以实现。
他把我家的拖鞋脱掉放在一旁,光脚走到沙发前,背对着我说:“如果我敲门你一直没理我,我还真打算爬上来了。”
我心底一动,问道:“为什么?”
他没有转过身,声音有些闷闷的,“总之就觉得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人,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
我:“……”
你疑似吃醋我很开心,可是你告诉我“图谋不轨”是个什么鬼词,我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不过你家门没关啊。”
我眨了眨眼,对这个答案十分意外。
是我想多了?
我回忆了一下早上扔完垃圾后的自己,事实证明,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觉着尴尬,企图转移话题:“来到来了,留下来吃个饭?”
他:“你以为我有你家钥匙?”
我:“……”
“不好意思…我…”
“我要你会给我吗?” 他语气平淡,问出来的话却让我心猛的一跳。
我斟酌着怎么回复,面上有些发热。
他满眼的期待:“这样我就能天天来你家蹭吃蹭喝了。”
…………
行吧。
最后我当然没给他钥匙,而是告诉他周末没事可以来我家蹭一顿,毕竟天天吃外卖,别哪天脑子真的吃坏了。
每天都感觉自己像个上了年纪的老父亲,我苦啊。
我同他提了吃完饭下午去买单车的事情,他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我忍不住问他:“你早上微信语气怎么突然那么高冷?”
他不假思索道:“我以为你叫我三个人一起吃饭。”
我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这人脸好身材好,除了脑子有坑外的缺点大概就是太耿直。这其实没什么不好的,但对于我却是常常一击毙命,从此再度陷入自作多情的深渊。
习惯他的无心发言,我故作镇定应了一声,捧起碗继续喝汤。
吃完后,萧澹然回家穿鞋,我套上外套,站在下楼等他。
我看见他穿的大衣,想起他那件忘在我家的外套。那件风衣本来挂在我衣柜里,鉴于我每回拿衣服一眼都能瞥见它,好几回后我老脸实在挂不住,便一下子塞进了床底装文件的箱子里,想着哪天顺手还回去。
之后我迎来了年底加班月,每天累得像个狗子,哪还记得外套的事。
这会“触景生情”,我刚想开口说他衣服在我家,转念又想,不对啊,这都过去多久了,衣服天天赖在家里不还,怎么看怎么变态好吧?
正在我纠结不已,整理一套套说辞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拽了拽我大衣后的帽子。
我吓了一跳,转头道:“干嘛?”
男人比我高了半个头,我怎么说也将近一米八,每次却总得抬头看他。
萧澹然又扯了下我的帽子,又看了眼我的大棉裤:“穿这么厚啊?”
我认真道:“要踩单车回来。”
他眨眨眼,脑子头一次转的飞快:“你怕再摔一次啊?”
……
靠……
我不再理他,径直走到公交车站去等车。他一边笑一边跟上来,
“其实穿得厚确实防磕碰,万一你扭到脚什么的不白搭了。”
见我还是不理他,他又补充道:“你穿这么多会行动不便啊。”
个鬼的行动不便,你冷你活该!
然而我从没想过,萧澹然这厮居然会一语成谶。
第11章 回忆
果不其然,公交车上的司机大概是个豪迈的性子,估摸着这趟车没几个人,上来的又是俩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车上的窗户大开,在老城区人车稀少的路上,体型笨重的公交车开得飞起,我吹着凛冽的风,默默地抱住自己身前的杠,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坐的是辆跑车,敞篷的那种。
就在我眯着眼感受寒风的时候,身旁的萧澹然抬起手,替我扣起衣服上的帽子,我扭头看向他,他只穿了件风衣,整张脸吹的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