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扬没注意他们的拉扯,发现直升机上的人看到自己的手势,却没有离开,他有些奇怪,很快就听刺耳的油门声从远处传来,几辆车以飞快速度出现在他们面前,bī近后猛地剎住了车。
看到下车的是叶盛瑶和他的一帮手下,舒清扬眼神一冷,扔开弟弟和邵燕黎,快步走过去。
叶盛瑶知道出事后,就紧跟着舒清扬跑过来了,但当时舒清扬像疯了一样狂飙车,把他落开好大一段距离,刚才车坠崖的轰响声他听到了,心就一直提在半空中,直到看到舒清扬没事,这才放下了心,长长松了口气。
“你……”
问候的话没说出口,就被飞来的拳头打了回去,舒清扬用了全力,即便是有夜枭之称的叶盛瑶也没撑得住,向后踉跄了几步,嘴里溢满浓浓的血腥味,他啐了一口,将血沫啐到了地上。
看到老大被打,他的手下除了阮鹰外,其余的人都把手枪一齐亮了出来,从不同方向指向舒清扬的头部,速度之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只等老大一声令下,就将这个不长眼的条子gān掉。
邵燕黎彻底无语了,还以为正经历了一场生死飙车后,风波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后续,想上前劝阻,阿翩眼疾手快,把他拉住,示意别人的麻烦他不要去掺和。
被十几柄枪指着头,舒清扬看都没看,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对准叶盛瑶扣下扳机,响声中子弹穿过他的左手手臂,顿时血色四溅,叶盛瑶痛得一皱眉,却仍对手下喝道:“都把枪放下!”
夜枭喜怒无常的个xing白黑两道尽人皆知,没人敢拂他的意,手下们虽然不qíng愿,也只有听命,只有一个刚追随来的菜鸟维持着将放不放的持枪状态,说:“老大,我们连着栽了好几次跟斗,都是这条子搞出来的,这次放了他,你怎么跟下面的人jiāo代?”
叶盛瑶脸色变了,眼里闪过杀机,不过没等他动手,又一声枪响传来,那个人的手枪落地,握住流血的手腕惊惧地退开,大家抬起头,就见盘旋上空的军用机上,某人正架着狙击步枪,这次瞄准镜转向叶盛瑶,似乎在暗示他,再不收敛,下一颗子弹就是给他准备的。
这赤luǒluǒ的挑衅让叶盛瑶脸色更难看,舒清扬反而把手枪收了起来,向上方做了个收队的手势,在确认他们没有危险后,直升机这才开走。
“我不想再听到刀龙会这个名字,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解决。”
舒清扬说完,给阿翩和邵燕黎使了个眼色,带他们离开,阿翩经过叶盛瑶身旁时,微笑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说:“看来我大哥这次是有意的,叶先生,请多保重。”
“你?”
温和澄净的笑,跟早上见到的那个张牙舞爪的阿翩大不相同,叶盛瑶讶然看他,男子依旧微笑看他,说:“重新介绍一下,我叫舒清河,是舒家最小的儿子。”
“清河!”
被大哥训斥,舒清河不敢怠慢,急忙乖巧地应了一声跟上去,叶盛瑶的手下忙帮他包扎伤口,阮鹰见舒清扬头也不回,忍不住大声问:“舒警官给我们定了期限,那我们这几次的损失该怎么办?”
舒清扬脚步略顿,却没有回答,跳上叶盛瑶来时开的车,等弟弟和邵燕黎上了车后,掉头便走,顺手牵羊牵得堂堂正正,明目张胆。
“这么嚣张,我现在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黑社会。”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阮鹰气急反笑,又转头看叶盛瑶的伤,还好枪只是贯穿肌ròu部分,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放下心。
见心腹气愤,叶盛瑶反而好笑,在黑道打混多年,挨子弹跟吃饭一样正常,他完全没在意,舒清扬的脾气比以前收敛了很多,如果换了三年前,他刚才那一枪绝对打废自己这条手臂。
“接下来警方内部要乱一阵了。”
阮鹰投来不解的目光,叶盛瑶微笑道:“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舒清扬吗?他这次如果没吃亏,兴许还不会动那些人,他吃了亏,这笔帐是一定要索回来的,所以,我们在扫平刀龙会的同时,还能看场好戏,至于我们的损失,相信有人会主动来解决。”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静,舒清扬不是个多话的人,尤其是他被低气压笼罩的时候,邵燕黎陪舒清河坐在后排座上,也不说话,如果说上次舒清河双重人格的揭破带给他的是冲击,那么这次则是震惊,绑架、枪战、飙车,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画面刚才就发生在他身边,激烈拼斗后造成的疲惫笼罩着他,希望一切是作梦,可是颠簸的车道不断提醒他这不是梦,刚才他就是从这条路开车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