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邵燕黎把小丁的事qíng都安排好,从医院里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打了个哈欠,又看看舒清河,自始至终舒清河都跟在他身边,不多话,但一直都很认真地听医生的叮嘱,这让邵燕黎很不好意思。
“抱歉,因为我的事耽误你的休息时间。”
“没关系,我平时都睡很晚,习惯了。”舒清河笑得很温和,抬手看看表,说:“不过时间真的不早了,你家离这里很远,不如今晚去我家住,明天我可以顺道送你去小丁家取东西。”
“你家?”
“是啊,我家就住在附近,我一个人住,所以不会不方便。”舒清河说完,见邵燕黎迟疑,急忙说:“我只是提议,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送你的。”
“那倒不是。”
其实邵燕黎迟疑,是担心阿翩见自己夜不归宿,会发飙,不过时间确实很晚了,末班车早没有了,他又不可能真让舒清河开车送自己回去,就算叫到计程车回家,明天一大早也要再赶过来,想了想,说:“那就你家好了,希望不会打扰到。”
“不会,其实我很喜欢热闹,不过我家很少有人来,”看到邵燕黎投来的诧异目光,他微笑说:“我家人都很忙,平时难得一聚。”
两人上了车,舒清河熟练地转着方向盘跑进车道,已经是深夜,外面很凉慡,舒清河在徵得邵燕黎的同意后,把车窗都打开了。
夜风chuī进,拂起舒清河鬓角的秀发,棕色发丝轻轻飘动,让他的侧脸显得很柔和,邵燕黎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qíng景,那时舒清河给他的感觉笑嘻嘻的很不负责任,但又不是很讨厌,第二次遇见时他很慡朗地跟自己打招呼,一身休闲服装,清纯的像是大学生,再后来他在烈日下工作,很认真,认真得让人心疼,而这次,他完全是白领jīng英的打扮,言谈举止温和又彬彬有礼,每一次都是完全不同的形象,却又没有任何违和感,相反的,每次遇见,都会给他带来惊喜……
“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邵燕黎回过神,在发现自己走神是因为想舒清河时,他懊恼地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真该死,身边已经有了qíng人,怎么可以还对着别人胡思乱想!
邵燕黎只顾得自我埋怨,没回答舒清河的话,半天没得到回应,舒清河脸上微微透出落寞,低声问:“跟我在一起真的这么无聊吗?”
“你说什么?”
邵燕黎怨怼完,没听清舒清河的话,舒清河脸上的落寞已经消失了,恢复了刚才温和的表qíng,微笑说:“我说你好像很喜欢走神。”
“很失礼对吧?没办法,作家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毛病的,我的qíng况尤其严重,总被人说耍大牌,其实我只是无法一心二用,下次你看到我走神,给我一拳头,把我叫醒就好。”
这些话换了平时邵燕黎不会说,不过今晚他跟舒清河聊得很投机,舒清河又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戒心不再像之前那么重,相反的,难得找到一个温和有礼的聆听者,他有种很想畅谈的冲动。
舒清河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微笑说:“原来是这样啊。”
“是这样没错。”
听出邵燕黎在故意学他的口吻,舒清河笑了,没想到这位传说中冷漠孤傲又不近人qíng的大作家还会玩这么幼稚的报复手段,他问:“阿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欸?”突然被问到隐私话题,邵燕黎愣了愣,才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你心神不定,想打电话又不敢打,这是热恋中的人固有的反应。”
全说中了,邵燕黎开始对舒清河的观察力刮目相看,笑道:“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你谈过很多次恋爱吗?”
“没有,我是纸上谈兵。”舒清河笑笑:“从来没人喜欢我。”
夏风拂过,也拂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邵燕黎不太相信舒清河的话,像自己这种无聊又喜欢搞自闭的家伙没人喜欢很正常,但舒清河明显是很乖巧很吸引人眼球的那一类,虽然工作平凡了点,但大多数人的工作不都是这样平凡吗?
“你开玩笑吧?我不信没人给你递qíng书。”他打着哈哈说。
“有很多,不过都不是因为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