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任xing的男人当年也是这样一声不响离开的,那天他放学回家,看到桌上留下的字条,才知道父亲早办好了出国手续,纸上写着银行存款帐号,还说等自己在国外混好了,就接他过去,但他从高中升到大学,又大学毕业,等到的却是父亲再婚,有了孩子的消息。
从小看惯了父母争吵,邵燕黎对恋爱婚姻没有太憧憬,也从不主动去jiāo往,这次是阿翩很任xing地闯进了他的生活空间,让自己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的喜欢,准备很认真地面对这份感qíng时,却被无qíng地踢开了,他很想找到那个小骗子,质问他,骗钱就骗钱,为什么对他说喜欢,那么沉重的字眼,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邵燕黎笑嘻嘻说着,却掩不住微笑后的无奈,语调在嘶哑嗓音下透着伤感,舒清河静静听着,眼眸里漫起yīn霾,扶邵燕黎回到卧室,看着他把自己摔到chuáng上,很自bào自弃的举动,让他原本的疼惜中多了几分恼火,吼道:“你没有不够好,是他不懂得珍惜,别再想那个骗子了,他从头至尾都在骗你,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我哪有想他?我才没那么蠢。”
难得看到一贯笑嘻嘻的小警察这么恼火,邵燕黎反而更觉得好笑,爬起来拉开chuáng头柜抽屉,在抽屉里一阵乱翻,很快找到了那个放耳钉的首饰盒,甩手想扔掉,被舒清河拦住,问:“这是什么?”
“送给阿翩的礼物,不过已经不需要了,扔掉吧。”
舒清河打开首饰盒,丝绒布面上嵌着一粒jīng致的祖母绿耳钉,卧室灯没开,祖母绿在月光下闪出淡淡亮光,不像钻石那样耀眼,却很柔和,看着耳钉,舒清河的眼神也柔和下来,说:“丢掉太可惜,送我吧。”
“好啊。”邵燕黎随口说,反正是要扔掉的东西,扔给谁都一样。
舒清河把耳钉拿出来,扣在了自己的左耳垂上,拿下眼镜,笑问:“怎么样?”
绿色光芒闪过,邵燕黎看到舒清河的眼眸也一起明亮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阿翩的容貌和眼前这张容颜重叠到了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容貌气质还有修养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此刻却带给他相同的qíng感,那种喜欢的,把他放在心里的qíng感。
“很漂亮。”他喃喃叫道:“阿翩……”
邵燕黎伸手过去,仿佛要确认自己的判断似的,轻轻触摸对方的脸颊,舒清河没有躲,静静看着他,然后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邵燕黎愣住了,酒jīng控制下的大脑此刻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他只感觉那唇很软很温,带着熟悉的气息,于是本能地揽住舒清河的腰,向前一紧,将他搂进了怀里,用力回吻过去,同时热切摸索着他的腰肢,发泄着压抑了一个星期的yù望。
柔韧刚健的腰身随着他的触摸轻微发着颤,舒清河感觉到邵燕黎动作的放肆,却没有躲避,反而迎合上去,闭着眼,接受对方送来的热吻,喘息声越来越大,很快吻吮从他的唇角流连到下颔,他有些醉了,轻声说:“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不同于阿翩清亮俏皮的嗓音,邵燕黎的动作微微一滞,突然从疯狂的索求中清醒了过来,睁开眼,月色朦胧,淡淡照在纠缠的两个人身上,熟悉的接触,却又好像那么陌生,他一惊,猛地推开了依偎在他怀里的舒清河。
“阿宅?”
惊讶于邵燕黎的推拒,舒清河疑惑地睁开眼睛,他已经把眼镜摘了,热qíng的吮吻让他的眼瞳蒙起一层水气,水波清澄,就像耳垂上的祖母绿那般耀眼,一瞬间,邵燕黎感觉他跟阿翩好像,但马上便自嘲地笑了。
这只是醉酒造成的错觉,或者说,是他希望达到的错觉,在他寂寞的时候,有人愿意自动送上来,他没理由拒绝,而且舒清河又是他喜欢的类型,既然已经跟阿翩分了手,他没必要装清高,先享受了再说……
恶魔在耳边鼓动着yù念,像是被一种潜在的力量牵动着,邵燕黎鬼使神差似的伸出手,扯住舒清河的胳膊,舒清河没躲,反而露出微笑,嘴角轻微翘起,勾起一个很可爱的弯度,像是在接受他的邀请。
邵燕黎的手触到了舒清河臂上,却猛地又缩了回去,甩向自己的脸颊,啪的一声脆响,把恶魔念头全部打飞了,舒清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愣了,惊讶地叫道:“阿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