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一生平安_作者:菠萝个蜜(130)

  梁平安死死咬着牙,眼睛被汗水模糊了,他不知道有没有因为激痛而分泌出的泪水,他使劲眨了眨,让眼前的地砖清晰起来,白色的。他的两条胳膊被折在背后,上身被人死死压住,随着后边人的动作向前耸动,痛而屈rǔ。

  他保不住自己的工作,也对不起他的妻儿,连体力上都不如别人,一个男人活到这份上,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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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一片láng藉,白色而光洁的瓷砖上沾满了人的汗水和□,还有凝固的丝丝血迹。木制桌面上的碗筷东倒西歪,杯盘在激烈而仓促的过程里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整个场景混乱中透着yín靡。

  沈贺提上裤子,低头解开了他用来遏制梁平安行动的皮带,用手指轻轻触摸着男人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现在他一点也不担心对方还有什么反抗了。

  梁平安趴在地板上,面颊贴着冰冷的地面,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好久满目的黑色才终于渐渐退出视野,他半睁着眼睛,正对着门口,看到他的鞋子工工整整地摆在那儿。他想不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从心底发出倦怠和困惑,他一动不动的,即便沈贺已经松开了桎梏。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还在动,十分钟前还激烈碰撞产生的热度正飞速地消散在此刻生硬的气氛,沈贺站起来系上衬衣的扣子,低头俯视着男人后背上星星点点的红紫色吻痕,感到一些简单的愉悦,男人发泄完之后的jīng神总是放松的。沈贺弯腰,一用力就把梁平安整个人托进了怀里,他后退两步,坐到沙发上,顺手把梁平安赤条条的一双腿塞进怀里以便他的手可以肆意把玩,梁平安的骨架不大,沈贺可以轻松地就把人圈在胸口和两臂之间,现在,四肢无力任他摆弄的人半闭着双眼力气还没恢复过来,他把嘴唇贴在梁平安的脖颈里,可以用牙齿轻轻啮咬对方脖子上细细的皮肤,总之这个姿势让他非常满意,也和方便让他说一些心平气和的话:

  “别跟我倔了好不好?你现在单身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么?”

  沈贺的呼吸柔软地喷洒在梁平安的颈窝,看起来十足十的温柔和痴qíng。从许多年前起,这个俊美的男人就懂得如何打动人心,尤其在yù望纾解后,他心qíng上佳更乐于缠绵悱恻,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的心肝都化成一汪chūn水。梁平安感到沈贺灼热的掌心轻轻按摩着他冰凉刺痛的膝盖,温存了他的身体,却让他的心口仿佛堵上了一块巨石,压得他想大喊大叫,然后痛哭出来。

  沈贺的逻辑远远凌驾于他的一切之上,他所有的qíng感都被这个jīng神、心理乃至物质都异常qiáng大的人踩在脚下,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早就没有二十岁时的懵懂和天真了,他今天来找沈贺是有求于人,可能会发生什么他并非没有心理准备。

  可不这样,还能怎么办?义正言辞还是以死相bī?梁平安闭上眼睛,难道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不也是一种能够彻底摧毁人自尊的方式么?反正如他这般的小人物,尊严也值不了几个钱……他过去大半的人生也从没真切感受到尊严这种东西。这么一想,梁平安愈发的沉默而悲观,连呼吸都有些惫怠了。

  他工作这几年,慢慢在患者依赖而恭敬的态度中建立起自我意志,在家庭赋予他的责任后逐渐生出独当一面的气概来,他偶尔也曾以为自己意气风发,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直到某天到达他还想不出来只能模模糊糊憧憬着的境界。然而事到如今才发现,其实他只不过换了件衣服,自以为焕然一新地站在桥头,忽然迎面刮来一阵大风掀翻了他的小船,让他不得不láng狈的俯首折腰,这才发觉他的渺小和无能。他只能滞留原地,目送牵挂的人们继续前行,愿以任何东西来换取他们的旅途平安。

  “平安,平安……”沈贺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咀嚼了两遍,说:“我们好好的,我们重新来过吧……”他的眸子里好像有星光,他看到梁平安似乎想说什么,抢白道:“你对我不可能一点感qíng都没有,我知道你只是失望了,但是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回来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仔细想想,平安,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

  沈贺不急着听到梁平安的回答,他只是不放松手里的一丝力气,持续地在梁平安耳边说话,大部分是回忆过去,间或cha上一两句qíng话,或追悔或喜悦,像一篇无限延长的甜言蜜语,字节和呼气柔软而诱惑地抚摸着人的心,一不留心就会被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