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换的,就只有镇山河。
郑彦的使命也是找这把传国之剑,谁得到了它,就相当于是白虎门的实际掌权者,把它jiāo给郑彦,对武独有影响,对段岭自己却没有影响。因为不管谁拿到它,都需要忠诚于南陈帝君与太子。
也许是李衍秋的吩咐,也许是姚复的关系,这么说来,很可能郑彦是在替姚复找它。
段岭不禁警觉起来,但武独既然承诺,便应当有他自己的考量。
“武独决定的事。”段岭答道,“便权当说定了。”
郑彦又说:“军队还没来,也没开战,你们还有大把时间来反悔。”
段岭微微一笑,郑彦却说:“找镇山河是为了陛下的吩咐,不是给姚侯的,至于为何姚侯会答应我的请求,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段岭走出厅堂,忍不住回身观察郑彦,郑彦在廊下长身而立,若有所思,仿佛在想着什么。
一夜过去,邺城冷了许多。
段岭推开拔都的房门,见榻上已空空dàngdàng,拔都不知去了何处。
☆、第169章 誓约
段岭正要转身时,背后突然响起拔都的声音。
“不要动。”拔都说,“否则你就没命了。”
“真是个好办法。”段岭说。
拔都说:“你利用我一次,现在轮到我利用你了。”
段岭忽然岔了思路,说:“拔都。”
拔都:“?”
段岭:“你长大以后,声音真好听。”
拔都:“……”
段岭从前想起拔都时,记忆里俱是孩童的声音,以及掺杂着变声时的一点点沙哑。但直到拔都长大后,他的声音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不同于武独的低沉与浑厚、郎俊侠的清澈、郑彦的痞子气。
拔都根本没想到,段岭会说这么一句完全无关的话,当即令他无言以对。
“好听个屁。”拔都以充满男xing感的、好听的声音答道,继而放开了手。段岭转过身,见他手上拿着一把梳子。
拔都赤着上半身,穿一条鹿皮裤,光着脚,比段岭高了半个头,就这么站着。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拔都充满了威慑感,但在段岭眼里,拔都仍然是拔都。
“洗澡去了?”段岭笑了起来。
“让开。”拔都不耐烦道,并从段岭身边经过,回到榻前穿衣服。
“没洗gān净。”段岭过去,摸了摸拔都的脖颈,还有点脏,说,“山上有个温泉,空了可以去泡下,洗gān净点。别洗冷水,当心着凉。”
拔都从小就不爱洗澡,现在估计更不洗澡了,但刚糙率洗过一次,混合着一点汗味的健康男xing肌肤气息还蛮好闻的。
榻上放着被段岭叠得很整齐的外袍,段岭刚看了一眼,拔都便把它收走了。
“我不会答应你的。”拔都说。
段岭撩起袍襟,走到拔都面前,跪下。
“你!”拔都登时脸色就变了。
“你听我说。”段岭跪在拔都面前,认真地说,“听我说完。”
“你是一国太子!”拔都怒道,“怎么能随随便便向我下跪?!你国家的荣rǔ、百姓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段岭跪在拔都面前,说:“听着,拔都,虽然我不曾将信物给你……”
“你给我起来!”拔都怒道。
“大人。”外面述律端赶来,隔着门道。
“不要进来。”段岭沉声道。
“你给我……起来!”拔都说。
段岭终于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话?!”
“你先起来!”拔都架着段岭,要把他qiáng行架起来。
“你听我说完,我才能起来。”
“你不要说了!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吗?”
“拔都!住手!”
两人的手一相触,段岭便不自在地避开拔都,然而拔都终于按捺不住,把段岭给按在chuáng上。看着段岭的脸,拔都的呼吸突然就变得急促起来,把他压在身下,一时间就要低头狠狠吻下来。
突然一下,两人都静了。
“你这么做。”段岭说,“咱们就不再是安答了,玩儿完了。”
拔都沉默片刻,终于放开了段岭,他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事是不能勉qiáng的,哪怕真的勉qiáng动手,也勉qiáng不了内心深处名为自尊的东西。
“说吧。”拔都转开目光,低眼看着地面,疲惫地说,终于接受了某个既定的事实。
“给我三年时间。”段岭说,“三年后,我带着南陈的兵到浔水来,咱们以浔水为界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