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面带微笑,戴手铐的双手也环到顾飞的脖后,似乎充满了浓情蜜意。在发动袭击的瞬间被顾飞脱身,反而紧扼住他的手,把花猫细长的手指收拢在胸前。
“技术不行啊,”花猫语气嘲讽,嘴唇离顾飞很近,“没接过吻啊警官?”
顾飞凝视着他,唇上还有花猫咬啮过的痕迹。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脸上还带着和年纪相符的冲动和赧然,眼里激情未尽,又夹杂着混乱。
他在沉默中似乎酝酿着要开口说什么,身上的呼叫器却忽然响起。
刺耳突兀的声音划过昏暗的房间。顾飞眼神回复清醒,他看着花猫,低头匆匆按下呼叫器接听,转身离去。
花猫靠在墙上,脸上恢复了冰冷,冷笑。
被送去拘留所关了几天,花猫就被放出来了。
有钱好办事,大彪火速找了人,jiāo了罚款,通了关系。网吧游戏厅照开,赌博机的损失对花猫如今的盘子,构不成大的影响。
花猫出来后不久,滨江派出所出了一件事。派出所的警察顾飞下夜班途中被一伙人袭击,伤得不轻,住进了医院。当时是凌晨三点,又是在江边的偏僻道路上,没有目击者,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只是看伤势是被多人袭击,用棍棒、角铁等砸伤。这是一起袭警事件,性质严重,派出所要彻查,可是问起医院病chuáng上的顾飞,却什么也没问到,顾飞说当时天太黑,那群人又都蒙着脸,看不清是什么人。
“你一个都没看清?”王所疑惑地问。
“太暗了,看不清楚。”顾飞的头上绑着纱布,说。
“有多少人?”
“我头上挨了一下,昏过去了,也不知道了。”顾飞说。
“小顾,你的擒拿格斗在毕业成绩上可是拿全优的,就没有撕下个面罩看清什么人?”王所不死心。
“对不起王所,是我大意了。”顾飞道歉。
问到后来,什么线索也没有,王所头疼了。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最近办案,得罪了什么人?”
顾飞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不是一直在盯花猫吗,是不是那小子犯浑了?”王所还真不希望是花猫gān的,花猫他了解,自从他大哥房宇洗手以后,花猫在打打杀杀的问题上已经收敛了不少,已经很久不再和警察对着gān了。
“不是。”顾飞说。“他的人,我认得出来。”
“也对。上次抓赌,你只是外围,要是这小子报复,首要目标也不该是你。”
王所分析着,思考方向转向了别的地方,搁下了对花猫的怀疑。
过了一段时间,派出所里没什么动静,大彪到花猫跟前汇报。
“猫哥,照你说的办了。都妥了。人在医院呢,够他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他看见你们了吗。”
花猫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斜斜地叼着。
“应该没有,这小子很奇怪,开始他很厉害,撂翻了我们好几个弟兄,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后来他好像看出什么来了,居然不反抗了,也不逃跑,闷声不吭地挨揍,猫哥,你说这奇怪不奇怪?好像认了被咱们收拾一顿似的,真他妈怪了!”
大彪又说:“派出所也没啥动静,听说那姓顾的条子啥也说不出来,派出所里没法查,都搁那闹心呢!亏我还叫弟兄们到乡下去躲躲,没我发话不许回来,这下好,倒省事了,哎猫哥,你说那条子是不是被咱们打傻了啊?把脑子给打坏了!”大彪直乐。
花猫听着,没什么反应,掸了掸烟灰:“行,事儿办得不错。”
过了一阵,花猫为了一宗生意,去了趟外地。
在外头的城市,花猫人没回来,这边的电话就到了,大彪在电话里跟他说,那个条子出院了,现在天天到网吧来,跟他说了花猫不在,外地去了,还是天天晚上来等,一等就是一夜。开始大彪还当顾飞是发现了是他们gān的,来算账来了,可是他天天都是一个人来,也不像是来找事的,就是找人,也不多说啥,整宿整宿地在网吧一待就是一宿,熬到早上付了钱走了,到了下班的时间又来。
“你就说我半年也回不来。”花猫懒得听。
“我说了,他还问我你新换的手机号,我没告诉他,说不知道,他摆明了是不信,倒也没为难我,就是还是天天来守着,都一个多星期了。头上还顶着个绷带,我看着都渗人。猫哥,你说这条子是不是真的给咱打出毛病来了,他这是要gān啥呢?”大彪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