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见她吞吞吐吐,再次温和的笑了。
“小姐,当初我给你那本小册子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已经接触过《金篆玉函》了,jiāo给你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怕再也出不来那东西就失传了。第二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姑娘。”
“那现在呢……?”宝柒疑惑了,她现在就不正义了吗?
看着她,赵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东西,领悟靠缘份。”
什么缘份啦?缘份这种词就是用来糊弄傻子的!
一咬牙,宝柒决定正面和他jiāo锋了。
怎么一个正面jiāo锋法呢?
拳打脚踢不行,厨房里拿一把菜刀——锉!
气,再次散了!她冷不丁地扯了一下唇,嬉皮笑脸地直入了主题,一句话说得玄玄妙妙,虚无飘渺:“赵先生,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权家人啦!”
说罢,她盯着他。
明显感觉到赵先生身体僵住,眉头一跳,可是他却突地失笑了。
“小姐,你真会开玩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权家!”
丫的,真能稳得住啊?!
老实说,宝柒真心服他了,也不准备再和他绕圈子了,直接把师父血láng给搬了出来,“赵先生,我是血láng的徒弟。”
这一回,赵先生是真愣了。
见状,宝柒眉眼一弯,微笑:“不不不,我是说——权少腾!”
权少腾三个字一出口,赵先生手里拿着的书‘啪嗒’一下就落到地上了。
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儿,他都没有再说话。
嘿,就知道有用吧?
宝柒笑嘻嘻的挤了挤眼睛,摸了摸鼻子,笑得像一只小狐狸:“赵先生,权氏你是知道的,我既然能知道他的名字,你总该相信我了吧?能不能请你高抬一下贵手!”
睨着她随着‘高’字扬起的手,赵先生一言不发。
怎么了?吓傻了?
看着他呆滞的眼睛,宝柒有点儿懵圈了,怎么搬出了血láng来都不管用?深深的震撼了一下,她又用上了苦ròu计:“赵先生,我是真的诚心想救我朋友,你就不能帮帮我么?”
赵先生看着她,又像是没有看着她,一直在沉思中。
“赵先生……”
“赵先生……”
被他盯得有些发瘆,宝柒扁了一下嘴,又望了望躺在旁边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在思考问题的冷大首长,越发觉得事qíng诡异了。
伸出手来,她在赵先生的脸上晃了又晃。
“喂,赵先生……”
“哦~不好意思!”身体抖了一下,他突然回过神儿来,匆忙之间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下意识地躬身下去,将地面上的书又捡了起来,“小姐,你不知道,我在看守所呆了二十年,外面的事qíng早就不记得了!我不认识什么权少腾,也不认识姓权的!”
还不承认?
喉咙一梗,宝柒有一种jī飞蛋打的感觉。
难不成,他和权家有仇?
完了,弄巧成拙,完犊子了!
无奈地勾了一下唇,她没有再去反驳,而是自嘲地叹气着撑腰站了起来,“那算了,赵先生,是我太自不量力了,怎么敢觎觑赵先生的宝贝呢?”说到这儿,她便走过去搀扶冷枭。
“二叔,我们走吧!何必qiáng人所难呢!”
她觉得自己的招儿叫yù擒故纵,就是不知道用得对不对!
反正,宝柒忧郁了!
眸色深沉的冷大首长,自始自终没有表达自己的看法,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认真地冲赵先生说,“赵先生,多谢了!”
“很遗憾,没有帮到你们!慢走——”
看着他再次垂眸看书,宝柒有一种郁卒感!
假意挽留一下不是人qíng世故么?
暗自咬了咬牙,走就走吧!她心qíng不愉地冷枭裤兜儿里剩下来的钱全部留了下来,一把放在了木桌上,“诊金在这儿了!打扰了!”
她的声音拖得很长,突地又调转头去,有些赌气地指了指他手里的书,“赵先生,你的书拿反了!”
赵先生愣了一下,尴尬地调转书头。
默了默,冷枭迈步,眸底的光芒没人能看透。
——
出了屋子,走在临海小镇的街道上,见她还一直噘着嘴,冷枭不免好笑。